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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违也。

    上京地寒,刚入仲秋,已寒气侵骨,白日身裹皮衣,尚且瑟瑟,夜晚,更是滴水成冰,不敢置身户外。记得南京此时正在预备中秋之节。中秋之夜,饮酒月下,吟诗弹唱好不热闹。卿之歌喉最妙,正如中秋之月般圆润清澈。可惜今年,吾难闻也,岂不痛哉。

    吾恨地之宽,途之遥,吾恨不生双翼,吾恨吾徒有吾身之名而无有吾身之实。岂不痛哉。

    萧绰读罢,怔怔伫立在窗前。半天,才喃喃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她展开纸笔,欲写一封回信,猛省得没人捎信,只得长叹搁笔。却看窗外来来往往有人往院子中间搬桌椅。皆喜形于色,兴高采烈。又见萧风萧姿也出来了,虽天气已寒,然二人却着单薄的裙衫,鲜艳俏丽,又佩了一身饰物,珠光宝气,熠熠生辉,走动时,诸佩相击,吟吟有声。走在二人前面的是二个杂役,抬着一张香案,走到院子中间,萧风指挥杂役将香案摆好,萧姿显然不满意香案放的位置,便让杂役将香案抬到她指的位置,那前面有一带曲水,再前面就是那一池碧水了。二人争论了一会儿,萧姿占了上风,摆好香案后,二个杂役朝后院去了。萧风萧姿便沿着岸边闲走。

    此时正夕阳在山,百鸟归林。他们搬出这些桌椅香案干什么,萧绰疑惑不解,猛记起今日不是中秋节吗?刚才德让在信中还提到,怎么一会儿就忘了?心中隐隐作痛,于是爬到床上怏怏地躺下。恰在这时,萧夫人前来叫她,让她一起去赏月

    萧绰恹恹地说头有些痛不想去。

    萧夫人便以头挨着萧绰的额头,说:“不发烧怎么头疼了?”

    萧绰说:“阿妈,我没病,就是浑身没劲,不想动弹。”

    萧夫人说:“燕儿,小小年龄就这么多愁善感,小心怄出病来,是不是韩德让没回来,你心里不舒服,阿妈知道你喜欢他,德让的确不错,但你还小呀。”

    “我年纪小,就不能喜欢韩大哥吗?”

    “不是,不是这样,阿妈是说等你长大了再喜欢他也不迟呀。”

    “不,阿妈,我明明现在就喜欢他,你怎么叫我长大了再喜欢他呢?难道让我现在装出不喜欢她的样子,但我心里还是喜欢他呀。”

    萧夫人无言以对,只得说:“好好,由你的便,只不能苦了自己,走,赏月去,今晚,你父亲还请了德让的大哥二哥。”

    “就是韩大哥天天念叨的耶律斜轸?”

    “是呀,你阿爸也经常夸他有本事。”

    “哼,一个寻花问柳的浪荡子。”

    她们出来,月亮已经出来了,绯红如刚落下去的太阳,似乎那太阳只是转了一个身,又似乎人们搞错了方向,颠倒了晨昏。

    大家已经入席,萧思温见她们走来,笑着:“你们看还是三小姐沉稳,不急不忙,有教养多了。”

    室昉忙说:“大家闺秀自有大家之气度。”

    室昉坐在下首,见萧夫人走来,忙起身行礼,他旁边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见萧夫人走过来,猜中了身份,忙离开座位欲行跪拜之礼。萧夫人一把搀住说:“哎哟,老姐姐老姐姐,不要这样,你这样只怕折了我的寿。”萧夫人也猜中了老妪是室昉的妈。室昉向妈妈介绍了萧夫人,老妪愈是要行礼。萧夫人死死的拉着,说了一大堆客套话,室妈妈才没跪下去。萧夫人拉着室妈妈入席,挨着她坐下,二人正欲说一些话,坐在室昉另一旁的年轻人向萧夫人行礼。萧夫人端坐不动,已猜到他是谁了,却故意问:“这人是——”

    室昉正欲开口,那年轻人欠身说:“晚辈耶律斜轸,蒙大人不弃邀来赏月,不甚荣幸,若有失礼之处,请夫人见谅。”

    萧绰见了说:“啊,你就是名满南京的耶律斜轸,我们这儿琴弹得不好,歌也唱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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