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万仞群山,直插云霄般的高耸,嶙峋黑石怪兽般似随时会向我扑压而来,周围是失去光明的无尽昏暗,没有任何其它能代表生命的颜色。空气高速流转,卷起天际无尽黑云在群山之巅滚滚翻涌出无尽的威压和狂躁,似是要将这群山万壑中如蝼蚁般渺小的我封杀碾压。感觉到空气如滞,气压沉重,每一举手每一投足都是那样的困难,连呼吸心跳都被滞缓,胸闷无比。
一缕寒光跳跃剑尖,划破这无尽的黑色昏暗。
剑舞,寒光如练,我终于刺破如实质般空气的重重阻制——刺向身前的暗影,那样绝决而悲痛,似乎天地万物随着这一剑都要被冥灭,连带我的生命,暗影倒下,我已泪流满面,无法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的伤心,心在举剑那一刻已如刀绞般的疼痛,似要将我所有的情感绞碎让我处在崩溃的边缘,再无力量支撑,天地坍塌,我似乎失去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什么,生命在剑舞那一刻毁灭!我绝望的嘶吼!
我沉重而大口的喘息,坐起在床上,终于没有了那份沉闷感,只是脸上的泪痕仍在!又是这个可怕的梦!
第几次了,似乎每晚都会把我从如此的梦魇中惊醒,梦中到底是什么地方?倒下的那个身影是谁?为什么我会感到那样的痛苦?!在梦中渗透的那浓浓的悲伤,让梦醒的自己仍然无法解脱而出
多久了,自己为什么总会做这同样的梦!似乎从家中突变哥哥离家后就开始陷入这无尽的梦魇之中?
可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我赶快披衣起身,这是那里?这竟是以前的家?精美而温馨的装修,明亮的客厅,我竟是在我的卧室吗?我们不是应该在租住的小院吗?怎么会在以前的家里呢?
敲门声越来越急,已来不及细想。
拉开门,是父亲
“爸,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我一阵惊喜,甚至是激动,我上去紧紧的牵住了他的手,那手,是那样的冰凉,那股冰寒刺破肌肤直击心底,但我仍是那样的牵着,舍不得一刻放手。
父亲看着我却只是笑笑,没有开口说话。
他坐在家里,显得心情愉悦,也像能为回来而显得开心安稳。我贪婪的跟在他身后一步不离,他走到那里,我跟到那里。
但母亲也不知什么时候紧跟我身边,似是满怀戒备之心的也是寸步不离。
父亲像是倦了,躺在床上安稳的睡着了,竟还打起了呼噜。
他睡着了吗?他真的睡着了?他显得那样安祥,像是找到了可以让他心安的港湾,而我却已是泪流满面,但却含着笑!他能回来,真好!
他突然惊醒,有些茫然的看着这个家,看到我的激动,他又笑了,他宠溺的笑笑,像是往常一样揉我的头,笑我“傻孩子”一样的表情。我再次握住他的手,竟是暖的!我的心刹那狂喜激动!
真的是暖的吗?真的是暖的吗?!这样是不是他就可以不用走了,我感到不可思议,但愿这一切是真实的,一定是真实的,这家里的摆设,他温暖的手掌,没有一样不是我真真实实感受到的,我泪如雨下:“爸,如果你能回来,就天天回来好不好,那怕你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只要能常这样回来,哪怕就只是坐坐,就好,就行了,爸爸!”我贪心的汲取他手心里的这份温暖,感受他宽厚手掌给我的安全感。
但此时母亲却怒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就怒了,很恐慌。
“续继城,你什么意思?你现在就走!现在就走!马上走!”母亲冲父亲大声地喊着,显得很生气。
“妈!你怎么了?!你不能让爸走,不能让爸走,爸的手变暖了,真的变暖了,不信你摸。”
爸还是那样笑笑的看着我,又笑笑的看着妈妈,不愠也不怒,但不似往常有时妈妈骂他时,他不与女人一般计较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