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学会了?”怪物,一定是怪物,我不可置信。
“有些很难的啊,很伤脑筋的。”月带着淡淡的腼腆,但依旧平淡。“不过父亲让我学了,就自然不能让他失望的。”
“哪怕多费些功夫,也要让父亲高兴的。”
我微讷了一下,望着眼前被纯白火焰包裹神祗般的少女,那般遥远与生疏。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服从,月。”彷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面对着面无表情的木讷少女,“为什么不去反抗,那时是这样,当他让你来这里送死时还是这样。”
我痛苦地低下头,“你想过没有,你在自己的分岁前夕受这样的伤。”
“假如,假如你当时没有闪过去”我抬头遥望灰暗的天空,“你想过没有。”
“我会在你分岁当天亲手为你收敛尸体。”
一时激动,竟抓住了月的双肩,或许是距离太近,月未来得及躲开,双手径直穿过白色的火焰,温热的触感,依旧没有被灼伤。那个精致的白色木盒也掉落在地,各种糕点在雪地上滚落散开。
“这样的木偶,你究竟要做到什么时候!”
月被我抓得微微后倾,脸色苍白,夜色的发丝在双颊向后散落,雪花静静飘落于我们之间,但没有表情,纯黑的眸中平静地映出我的光影,“我不是èi èi,为什么要像她那样,父亲的命令,为什么不去执行。”
或许是伤势未复,唯美的面孔流露着微微的憔悴,但它的主人却是那般的不在乎,心痛得有些愤怒,“那样重的课程,怎么可能都学完,你父亲根本没有把你当作他的女儿,你只是一个工具。”
“我的事情,似乎与你无关。”单薄的唇浅浅抖动,吐出安静的音节,月不为所动,淡白色的火焰静静跳跃。“能不能把手放开。”
“你父亲根本就不是个”
“啪!”
月高抬右手,雪色的冰丝手套上犹燃烧着纯白的光焰,面色冰冷如霜,第一次,见月脸上毫不掩饰的怒意。“你无权评价我的父亲。”
脸上是灼烧的痛感,刚才月突然出手,那速度竟快得惊人,明明看清了来势,却根本没有时间去躲避,那样大的力道,只一记耳光,便令我倒退三步,跌倒在地。
“东西。”我冷冷地吐出剩下的两个字,抬头看月的反应。
四周依旧不断绽开着火焰的花朵,雪已大了许多,却不融化,覆盖在碧草之上,也有些被火焰托起,华美得不似人境。
月的脸色突然缓和下来,愣愣看了一眼右手,微咬下唇,慢慢走到我的面前,用牙齿褪下右手上精美的冰丝手套,露出她纯白的纤细手掌。
安静歉意的容颜。
“抱歉,昕。”缓慢而真诚。
“我错了,请原谅。”
看着眼前素白的手掌,那是我在梦中曾无数次期许的手,但我此时却只是冷笑,挣扎着站起,左脸已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灼痛感。“我不会原谅,亦不会怪罪一个木偶的。”
月收回右手,表情没有变化,宁静的面孔。“不谈这个好吗?昕,不喜欢的。”
我没有回答,或者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但月却轻轻蹲了下来,捧起刚才被我打翻的点心盒,却有几个已滚出木匣,微微颦眉,月小心地一一拾起,吹落上面的雪花和尘埃,重新码好,我怔怔的看着月的举动,不知为何,有些愧疚。
捧着点心的少女拈起洒落的最后一块,竟微微失神,那是一块圆瓣雪花状糕点,没有花纹,平平淡淡,但伊人的脸上却突然露出暖暖的笑意,仿佛比周围的火焰还要温暖,“阿星,谢谢。”
“这是什么啊?月。”
忍不住好奇,轻轻发问。
月却似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