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爸爸想妈妈,怀念现世的时光,她多希望一觉醒来,阳光穿过阳台洒在书桌上,室友艾琳手忙脚乱收拾课本,“溶月,你可快点,牛鼻子的课,迟到有你受的。”她伸个懒腰揉揉眼睛,嘟嚷了一声,爬下床也开始收拾课本。
你看看,从前讨厌的东西,现在想来都是可爱的。
她不过一个二十岁的姑娘,大学尚未毕业,还未步入社会。却来到了这个鬼地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作为鱼肉,她真的受够了。
泡完澡出来,方溶月尚未走出悲伤的情绪,整个人散发出讨厌的负面气息。走入房间良久才发现一丝异样气息,环视周围,赫然发现六皇子正坐在书桌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方溶月一惊,本能的捍卫自己的领地,“这是我的房间。”
“你若不满意,大可喊人来把我赶走。”
女子闺房有外人男子,真闹出来,自己算是毁了,看着他那张欠扁的笑脸,牙恨道,“不请自入是为贼,想不到六皇子还有这样的嗜好。”
“牙尖嘴利的小姑娘,”他背靠椅子,一种上位者稳操大局的姿态,“你是哪里得罪嘉仪了?”
什么小姑娘,可别看姐姐长得年轻,灵魂里住着的可是二十岁的成人,“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得罪她了。”
这句话像是取悦了他,他笑起来,那样凌厉的人,笑起来竟是这样的风华,饶是方溶月全心防备,一不小心还是被晃了眼,若不是场景不对,她恨不得捂脸尖叫。
“嘉仪并非度量狭小之人,轻易是得罪不得的。”笑容止住,一双眼睛锐利的盯着她,直看得方溶月浑身不自在,突然又说道,“来着既是客,难道都没有一杯热茶?”
方溶月先是被他唬着了,脑中浑浑噩噩,竟然听话的翻手拿了一个茶杯,将水倒了八成满,双手递了过去。
一个官家小姐为自己倒茶,六皇子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接过茶杯,在唇边抿一口,皱起眉头,他自认为是有一些涵养的,眉头紧锁将这一口水咽了下去。掀开茶杯在灯火下一照,才看见是清水一杯,再看方溶月的眼光已经有点轻视,乡下来的丫头,果真上不了台面。
相对于京城,临川可不是乡下。
方溶月被他这一番表情变化弄得摸不着头脑,看不上自己,自己还看不上他呢,不就一个会投胎的官二代吗?看这样子也不是个勤学上进的,哪个正人君子大晚上闯入女子闺房。两人互相看不上眼,气氛冷下来,到底方溶月没见过世面,城府太嫩,率先开口道,“六皇子别告诉我是恰巧路过我家门口,正好口渴了,才进来要杯水喝。”
六皇子已经换上了一副似笑非笑的面孔,“说来还真的是这么巧。”不咸不淡将她的话顶了回去,方溶月气息一滞跑偏了方向,控制不住掩嘴咳嗽。六皇子站起来,绕着她转了一圈,方溶月岔了气说不出话,心中腹诽,你是狗吗,要不要抬腿撒泡尿划定地盘?
打量完,六皇子见她还在咳嗽,有些嫌恶的退后两步,正好站在窗口,身子一跃翻窗走人。果真,男人天生就是会翻窗的动物。
方溶月走到窗口,将六皇子喝过的残水倒掉,自己则又拿了一个茶杯倒了水,清水入喉,她才觉得稍微舒服一些。古代人热衷于喝茶,她却不习惯,还是觉得清水更为解渴。她所不知道的是,在古代只要不是穷得揭不开的人家都会以茶待客,这是一种荣耀是身份的象征,无形中她已经被六皇子看轻了。
琢磨着六皇子说的那些话,三层意思,第一,嘉怡郡主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自己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肯定与嘉仪郡主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第二,得罪嘉仪郡主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第三,六皇子不信她的话。
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定要想办法解决这种被动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