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一切前进的排阵枪刺绝对是横扫巷道的大杀招,而官军里缺乏的就是死战的心气,杂么督战退敌不是赵斗要考虑的问题。
也没人会傻到让野道士施法驱敌,在散漫疲沓的守城战中,精神气不竭不是一时半会能扭转的。也只有知兵的士绅才能看到一股子豪迈,更多的人觉得这是一群二杆子,人怕出名猪怕壮,能打杂么样,还是打前锋的送死鬼。
没人知道这不过是赵斗临时操演出来的,死战中调训出来远比棍棒操练快的多,单挑不行,一百二十人一排一排刺下去,就剩这点人手。
野道士的豪气也让义勇社文案掌记赞赏不已,老八拱手问好,淡然点头道:“吾家大小姐养子,比之各家如何?”
掌记甩一甩长须道:“比之仲谋何不遑让,道天道地,还不如一杆长矛,替我向大小姐问候一声。”
瞧着远去的民壮,那沈家家丁魏向远愕然问道:“魏师爷,小道爷究竟是何方人物,值得先生礼让三分,一个野道士还敢比三国孙权,难不成是割据诸侯之辈不成,比之左镇左良玉如何?”
魏掌记哼道:“不要乱说话,你这厮多多小心箭矢,人心揣摩上也得多用心一些。沈家也是个马蜂窝。”
瞧着一脸狠样却没动脑子的族侄,又好心点拨几句道:“窦家交好沈阁老,那窦家大小姐是阁老的干闺女,你小子多长点眼见,敢死队的破事也敢提出来,以为那群大老爷的笔墨闲得慌不成,此间事唉。”
这魏向远愕然愣了半响,心说这沈家族里要干啥,敢死队多半是不得已为之,乃是破釜沉舟所为,在民壮中散出组建敢死队,士绅还不得又得非议一番。
摇着头下城回去复命,少不得在圈子内打探一番口风,顺便交好一番这小子。
城外的供应中断,各店铺商行的储备也是老早就备着,衙役们到处打压涨物价的店铺,一时间街面还算平静,便是粥棚也有条不稳。
往年这时节商道开通还能吃上江南的新鲜蔬菜,山里的温棚也时不时的有贩卖的出现。
窦氏酒楼背后有窦举人撑腰,自然也不会短缺啥,散在各处的窦家族人也撤回休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心思,内外倒还不至于沉闷。
在僻静的雅间,赵斗只管自个自饮自酌,啃鸡腿夹菜花,也懒得理会周围管事的叨叨,没的说,奶娘窦氏差遣过来看护自个的。
窦老八皱着眉瞧着一叠文书,冷哼道:“沈家这群不开眼的瞎子,折腾了多少年还是在追查,赵十三也从南洋赶过来,现在追查所有万历四十五年出生的娃子,真以为锦衣卫那群虎狼是傻子不成,九爷还是。”
还是啥没说,他知道赵九的棋子遍布归德府,没准倒粪桶都是他的眼线。
杂役抱着一叠罩甲,都是正经精铁锻造,还有一根铁棍尖刃。那斩马刀和腰刀等闲不能拿出,虽说私藏无罪,大咧咧拿出来厮杀就有点小瞧文人的肚量了。
老八低声道:“师爷想要见你,大小姐可是传话让我等守护小爷的安全,不然可是没法交差。沈家一事不必多虑,民壮过万,抖三抖就能然衙门不安稳,咱还真用在乎谁的脸色。“
没给太多的交代,赵斗也懒得过问。猜的没差错,那沈家本是沈万三的后裔,沈万三这尊财神本是赵宋复国的暗手,没想到修筑顺天府城墙时,以财力压迫洪武放过明教,刀子个嚓一声就玩不转了。
南边赵家自是跟沈家这支有联系,早些不查找,现在出手,也不怕老头子赵九能找出蛛丝马迹,谁能把李闯的人头点清楚再说,果真是浑水摸鱼,谁也瞧不见谁。
事实上还有一点,那便是窦家露面担保背后的意味,作为一个浪荡生活的主,没道理突然冒出来成为一方地头蛇的护卫对象,当箭靶子不像,招蜂引狼也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