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南门一上午损失不下千人,能在一个时辰内调集丁壮补齐损失人手,这义勇总社的办事效率确实足够高。
瞧着上来挂腰刀持长矛的剽悍劲头,赵斗突然发觉似乎自己这票人才是十八岁左右的嫩娃队伍,看来那小乞丐没说错,这是个圈套。
守卫归德府的官军所属颇为庞杂,有卫所兵有正营兵,还有外援的客军,这文武之间龌蹉也颇多。
但却有一股不属军政两方的势力,超然行事,那便是锦衣卫在此地耳目,虽说皇爷崇祯不喜他们跋扈,但替朝廷办事,杂么还得另眼相看。
这在城头搜查细作内应,却是属锦衣卫秘密差事,不过这田百户家丁何曾有这等权利,民壮归义勇总社调度,属府衙知府的手头抑制各路客军的底牌。
武将跋扈是不争的事实,田家有人在崇祯元年任南京通政使司通政使兼户部督储侍郎,门生故旧遍地,文中有武也算官官相护的内因吧。
窦老八一时间觉得有点棘手,李老二滑头,那是人家没能力出头。总不能自个带着民壮对抗吧,这么一来那造反的名头还不然窦家在此地的布置全部失效,江湖上岂不耻笑窦家都是愣货不成。
自个这第一佰零捌队长的身份在百户眼里也就是个草民,跟那野狗没啥两样,草民跟秀才都没得比。
但却发觉这附近的好几个队正都按耐不住,要跟这些胖袄叫花子玩玩,墙头叫骂声不断,越发高昂。
那南门身沈千户都直皱眉头道:“这些刁民要造反不成,还是有细作鼓噪,执法队前去弹压。”
身边的管家摇头道:“族里传信说,南边赵家在清查赵九的犊子,田百户想要接触东林人士,正想要当打手呢。咱也正好瞧瞧这动静不是。”
沈千户无奈道:“府衙师爷们正要犒赏民壮,说是卫所不出力,咱还真得这些愣头青出死力呢,敲打一番田家也好。”
而野道士赵斗现在属于哪个队都不知道,简单地说,民壮名册还没来得及登记,打红了眼,召集补充守垛口的活人,全乱套了。
田百户就是利用这一点,打算按个擅闯墙头防御,试图接应闯贼入城这条罪名。
赵斗正琢磨这反抗呢,周围的民壮也蠢蠢欲动,飚废话的可不是那些街巷市民,吃上顿没下顿的主,早就活得不耐烦了,杀心重着呢。
田百户心里也哀叹一声,这顿饭没吃成,往后这段墙头就不那么好受了。
士绅层面已然知晓李闯无孔不入的探子,太刻意打压炮灰队出现反弹这绝对是可以预见的,街头霸王的报复绝对不是耍子,裂开防线的闷棍可是吃够了。
目光微皱间,隐然发觉周围有好手守护这厮,数个队正都是街面上的武把式,赌馆酒楼当铺之流,背后的东主也是一方人物。
狗日的家丁太没眼力了,诈唬别人可以,但这补充上来的都是一等一的街痞啊,田家也惧怕街痞闹事。
空中就传来一阵破空声,那是实心弹砸过来了。
大喊着:“所有人躲在墙后,不得乱动,督战队预备斩杀任何胆敢逃窜之辈。”
随后就被家丁架着躲进马面棚子,抬尸队和送饭队也瞬间作鸟兽散,周围的人手也左撞右突,乱作一团。
赵斗冷眼瞧着沈家家丁,田四拉着这位爷急忙要窜走,连那小乞丐都不理了。
果不其然这实心弹直接砸穿那嘚瑟家丁的肩膀上,一条手臂就那么断了。
傻愣的这厮还挥舞着手臂怒喝,这,这,杂么掉下来跟手臂呢,这是谁的呢,断臂处喷涌的血泉让这厮纵然晕倒。
墙头一片混乱,赵斗提起一桶清水冲洗,翻检出包裹换上一身新道袍,顺手把这厮身上的皮甲拽下来套身上。
身边的机灵武丐,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