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脖颈上的玉佩,是跟自己的一样么?
颜墨婉躺在床榻之上,庹鹜宽懊悔不已,紧紧的搂着她。恋蝶忙里忙外,眼里的泪水始终没有断过。窗前的月季花,微微低下头,在晚风之中轻轻摇颤。
“张医生,四姨太没有大碍吧?”庹鹜宽放开了颜墨婉,站起身子来,紧眉瞧着张医生。
张医生一边儿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儿摇摇头,“哎,庹家真是多事之秋啊,四姨太的身体倒是没事,只是”
“只是什么?”庹鹜宽迫不及待的问道。
“只是,四姨太的左耳从此怕是再也听不见了,屡屡受到严重的拍打。”张医生收起自己的药箱,一字比一字重,言语之间怨恨与惋惜的意思特别明显。
“你是说,墨婉的左耳从此以后就再也听不见任何东西了?”庹鹜宽扭头瞧了一眼颜墨婉白皙的面庞,惊愕道。
“是啊,不仅如此,就连右边的耳朵也是弱听了。而且,四姨太现在的身子,小腹极寒,怕是一时半会儿不能怀孕了。”张医生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儿。
“哐当!”一声儿,恋蝶手里端着热水的铜盆掉落在地板上,庹鹜宽微闭双目,深深吸了一口气。
庹鹜宽瞧着张医生离开的背影,慢慢儿坐在颜墨婉的床榻边儿,细细的瞧着颜墨婉,心头内疚不已。他想起了自己初见颜墨婉的时候,颜墨婉一袭桃色的上衣,站在庹家门口,面颊红扑扑的,笑意那般的纯真。但是至从嫁给了他之后,几乎是终日以泪洗面。
庹鹜宽慢慢儿的抓起颜墨婉纤细的手臂,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眼泪夺目而出,悲痛不已。原来以为,颜墨婉嫁给了自己就可以许她一世安稳,但是没想到竟然是千疮百孔。
天际处越来越暗淡了,庹家的灯笼又点了起来,红通通的,照亮了信子镇半边儿天。
颜墨婉半夜醒来,瞧见庹鹜宽在自己身侧紧紧的抓住自己的手睡着了,不做声儿。颜墨婉侧头,屋子里的灯笼还亮着,灯笼上红色的流苏轻轻摇摆,金色的游鱼格外刺目。
颜墨婉像喊庹鹜宽,但是话到了唇边儿又咽了下去,他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颜墨婉已经不敢将自己交给他了。
颜墨婉轻轻抽出了自己的手,慢慢儿踱步至窗户的榻上,侧着身子睡了下去,眼泪卡住了喉咙,一个劲儿的向下流。
很快便到了五更天儿,尹碧华最近总是睡不好觉,早早的便起来坐在庹家正厅的主位上了。
正厅的院子里,好些紫嫣花开了,早上,紫白色的花瓣上全是露水。绿色的叶蔓重重叠叠的,攀附在旁侧的金桂上。
“老太太,这儿有一封你的信,好像是竹西镇寄来了。”庹家的管家从庹家大门出进来,收紧拿着一封信。
“竹西镇?这么远,我那里没什么亲戚朋友啊。”尹碧华紧眉,接过信。
香儿倒是极其体贴,紧忙将尹碧华的老花镜取来,帮尹碧华戴上,还亲自拆开了信封给尹碧华。
尹碧华抖了抖信纸,咳嗽了一声儿,“姐姐,我的尹碧珠。好几十年没有你的消息了,听说你在信子镇大户人家做太太,我不敢来攀附你。不过当日我替你嫁给了曲魏,我并不后悔,他极其疼我。曲家败落,我们的女儿落入了劫匪手里,我们寻找了好些年终是没有结果。后来老曲去了,我独自寻找女儿的下落,眼看打听到了女儿的消息,我又得了痨病。我怕我是活不长了,唯有一个女儿放心不下。听说劫匪的头子姓颜,并没有伤害我的女儿。听说后来我的女儿也到了信子镇,还在大户人家中做了绣娘,她肘际处有一颗和我一模一样的黑痣,脖子上挂着的玉佩你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请姐姐千万帮我找到她。”
“不!”尹碧华左手瘫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手里的信纸落在了地上,尹碧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