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庄,门庭大开,绣庄旁的碧海堂在上午的阳光下妖娆可人儿。
墨婉正在绣阁绣《罂粟紫嫣图》,恋蝶正在一旁帮着拉绣线,张妈妈也在一旁整理银丝。
蒯华笙瞧着绣架上大朵大朵的罂粟花,花瓣是粉红色的,也有桃红色的,花心是墨色,花心周围则是淡米色。
在阳光下,这副用银丝绣线而绣的罂粟花真是灼灼其华之势,美的不可方物,甚至胜过之前墨婉两年才绣出来的《陶春图》。
蒯华笙瞧着墨婉低头,引线,是在是不忍心告诉她,这只是一个骗局,而墨婉是他和尹碧华只见的牺牲品,也是最大的受害者。
但是这绣作必须马上停下来,赵记染坊加染的银丝绣线也必须马上停止下来,蒯家已经只剩下祖上留下来的宅邸了。
“老爷。”细心的恋蝶终于发现了蒯华笙,连忙一礼。
墨婉侧头,没有顾忌到自己手上正拿捏着针。
“哎哟!”墨婉左手食指被针扎了,细小的血珠立即从指间滚落下来滴在罂粟花上,幸好这罂粟花是用银丝绣成的,只要用生丝手绢一擦就干净了。
“小姐。”恋蝶立即紧眉踱步过去。
张妈妈也急了,“小姐,可仔细你的手。”
“不打紧,不知怎的,绣这罂粟花总是爱扎手。”墨婉起身双目瞧着蒯华笙嘻嘻哈哈的。
恋蝶立即从怀里取出手帕,擦拭着墨婉指间的血迹。
“快扶老爷坐下。”墨婉示意恋蝶。
蒯华笙左手一抬,示意墨婉不必了。
蒯华笙拿着拐杖,慢慢移步至墨婉绣架上的《罂粟紫嫣图》,伸出手触摸:“墨婉,你可知罂粟花的花语。”
墨婉用手帕试了试嘴唇,温婉一笑:“早在书上看闻,这罂粟花代表着死亡的爱恋,但是偏偏又死不了。”
“我还听说,代表着有毒的遗忘!”恋蝶也跟着凑起了热闹。
蒯华笙听后,仰着头,双手放在拐杖上,左手的食指敲打着右手。
“是啊,有毒的遗忘,死亡的爱情,我怎么早没有想到呢。”蒯华笙叹息道。
墨婉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双目讶异的瞧着蒯华笙:“老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蒯华笙侧头瞧着墨婉一双明目,紧张的样子,心头又于心不忍:“墨婉,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蒯家都会挺过去的。”
墨婉觉着一头雾水,但马上就明白过来了,双目慢慢的移到绣架上,瞧着迎着阳光闪闪发光的《罂粟紫嫣图》。墨婉走向前去,伸出左臂抹了抹方才滴上去的血迹。
“老爷,是不会赵老板不要这银丝苏绣了?”墨婉用几乎颤抖的声音说道。
恋蝶一听,慌了,瞪大眼睛瞧着蒯华笙。
“这批银丝苏绣,本就是一个骗局,她乘着我们蒯家薄弱之时,想置我们蒯家于死地啊!”蒯华笙几乎快哭了,左手提着拐杖,使劲儿的敲打着木地板。
墨婉觉着眼前一黑,身子一软,瘫坐在地。恋蝶立即上前扶着,“张妈妈,快叫医生过来。”
恋蝶和刘妈立即扶着墨婉至蒯家绣庄的内房躺下,蒯华笙在床边使劲掐着墨婉的人中。
“噗”墨婉醒来,吐了一口血。
“小姐,小姐,你不要吓我啊。”恋蝶哭着给墨婉擦拭唇边的血迹。
“不打紧,小姐这是吐出了方才郁结在胸的血,吐出来就好了。”刘妈在一旁焦急道。
“墨婉,相信我们蒯家会振作起来的。”蒯华笙紧眉瞧着墨婉。
墨婉不语,也不哭,双目死灰般望着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
“照顾好小姐。”蒯华笙叹息着,起身踱步离去了。
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