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是以前老一辈儿传下来的说法,本来为的是告诫小孩子不要玩水,用个水里有怪的名号来吓唬吓唬调皮不听话的。有些水性好的游着游着就沉下去上不来了,实际也是因为被水底下的草绊住了,一时慌张急着要逃,反倒越挣扎绊的越紧,最后白搭上了性命。
镇委看这事越闹越大,街头巷尾几乎是妇孺皆知了,总不能独坐高堂吧,很快就派了专业人员人来调查真相。据验尸官鉴定,死者并非一天前而亡,而是死了至少有两个礼拜了。立案小组一看这验尸结果,无不抓耳朵抠腮帮子,死者周壮明明前天还在工队里做事儿呢,这可是许多人都可以作证的,怎么就叫死了不下两个星期?
验尸官说这他可就解释不了了,不过验尸的底子绝是毋庸置疑,干这行也不止一年两年,没有倍儿百把握的话决不会吐出口。虽然自己也感到十分诧异,但尸体的腐烂状况不会说谎。小组的成员明白老百姓们都长着张嘴,消息泄露出去准惹麻烦,几个人商量一下决定严肃保密。保密这事已经挺难,而最麻烦的还是真查起这件案子,却是半点头绪没有,王二的尸体也始终没有打捞上来,几个人急的感觉头都大了两圈。
要说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到了第四天,一个神秘人的出现,使情况出现了转机。
那日正是日落时分,沈妈在屋里做饭,要炒个红烧茄子,发现酱油没了,就托苏木去村口粮油店打酱油。苏木记着沈妈的叮嘱,一路上避开水沟,小跑着很快到了村口。
苏木打完酱油,发现对面杂货铺正围着好些人,大抵是有什么新鲜看了,捧着瓶子就往人群里钻,钻进去定睛一看,原来是来了个衣着行囊有些奇怪的算命先生,正在滔滔不绝的演讲呢。
这个算命先生自称名叫吴一准,老家在安徽,这些年行走各地为人相面算卦,排灾除祸,尤其擅长预测吉凶运势,可谓无一不准,您若不信,一试便知。这话立刻引得众人连连大笑,大家说您这名字就起的够妙,还是寻思个对口的名儿再来不迟。附近的一些店老板,过路的人听到这笑声,也三三两两凑近过来看热闹。
苏木在农村能见到不少新鲜事儿,但却从来没见过算命先生摆铺子挣钱,立刻好奇起来,便站在近处兴致勃勃地看起来。
吴一准看来的人比较多了,又亮了一嗓子,行个江湖礼节说道:“大伙可别笑话,老朽自小便得祖上爷易理真传,深习紫微斗数,八卦六爻之奇术。能观手面而知命理,察精气而推运势,今儿个老朽先为在场一人算个七分,假若一句不准,半个大子儿不要,立马卷铺盖走人。”
听到这话,一个中年男子站出来说道:“您先给我看个相。”语毕搬来只凳子,坐着就掏出手来。吴一准露出稍喜脸色,先是眼观其面,又把摸那人的手掌手指,转而闭目心算,嘴角微微蠕动。
众人一看这架势,不免心生怀疑,通常算命先生都是需要报个时辰之类的信息进行推算,可这吴一准竟只字未问,全凭眼观手触,多半又要闹出笑话了。一眨眼功夫,吴一准睁开双眼,对中年男子回到:“贵人乃家中排行老大,有两个弟弟,家中老父老母尚在,只是老母得了痴呆,日常生活难以自理,老父有风湿病,行动也不便。贵人本自愿分摊料理母亲之事物,与两弟弟商量,可是你这两个弟弟都不很争气,游手好闲,不问家务。想必您正为此烦恼,敢问可有半点疏漏?”
中年男子听罢,立刻露出惊异之色,连连称道:“老先生不愧为一准,刚才描述的,真没有半点不符,实在佩服。”众人见状,也都变了神色,心中暗暗称奇。
苏木看大人们时而大笑,时而议论纷纷,又时而竖起拇指,心中也纳闷怎么回事,只是觉得这位老先生,果然有两下真功夫,一时看得兴起,竟忘记沈妈还等着用酱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