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说了吧。”石闵神色如常,侃侃而谈:“石宣意图霸占滢儿,所以我才隐瞒了天巫身份,独自潜入宣化会她。我原想悄悄把滢儿接到襄国安置,可滢儿畏惧石宣,不肯随我归赵。前者,我为石邃部属时为石宣所忌,买通我的管家吴天伦做内应向朱龙下药,致使朱龙癫狂把我摔下马,添了抽风恶疾”
“什么,你的抽风症竟是石宣所害?”
“不错。石宣于我有谋害之仇c夺妻之恨,我岂能归附于他。殿下最得国君宠爱,国君亦曾后悔没有立殿下为太子,如果我们借和谈失败做文章,相信国君将恶其更甚,褫夺太子之位也有可能。”
石韬眼睛一亮,喜道:“我若登太子位,就请父皇封你为大司马,而且,必助你寻回少司命,成全你二人的姻缘。”
石闵俯身拜谢:“永曾定相助殿下成事,还请他日勿忘践约。”
两人遂就地击掌三声盟誓。
清脆的击掌声将地上的信王惊醒,他蹭地从地上跃起,环视四周,看清混战中已被石闵引到三方军士视线以外的山坳背阴处,此刻见石闵和石韬并列站立大感不妙,正欲抽身却被石韬箭步抢上,一柄雪亮的宝刀已经架在脖子上。
“信王何必着急,且陪着我二人走一遭吧。”石韬灰棕色的眼睛透出意味深长的的笑意,嬴允直敏感地察觉到在他刚刚昏过去的时刻,眼前二人似乎变了同党。
石闵和石韬架着嬴允直飞身跃上小山头,对着兀自混战的各方喊话,让各自的人住手。见远处的嬴长平和石宣还在苦战。石闵以目示意飞龙卫副统领张温,张温转头说了几句后,只见几个飞龙卫遂以长枪点地,平地拔高数尺,踩着秦赵两国士兵的头顶窜入将领们纠缠混战的地域,奋起神勇挥动长枪,或挑或刺或扫,顷刻间便把酣战的秦赵双方分开。石宣和嬴长平这才发现嬴允直落入石韬和石闵手中。石宣和嬴长平两人各各吃惊,暗自气恼。石宣原本想将计就计,临阵杀秦人一个措手不及,那向着阿拉耶识下跪迎请的招数却是早已想好的事,他算准大敌当前,无论是石韬还是石闵都会被迫和他一起驱赶秦人,万万想不到石闵会将阿拉耶识拱手让给那个来历不明的汉国商人。如今,这个一箭双雕计策反被石韬和石闵利用,他恐怕捞不到什么胜利果子了。
嬴长平一旁喝问:“堂堂战将也作挟持人质的勾当,快快放开信王!”嬴允直虽是嬴少苍得力助手,可现在需要一致对外,嬴允直若有闪失,他作为和谈领队势必担责。
石闵更不迟疑,用真气震动胸腔向下面众人喊话:“我乃赵国建节将军石闵,秦信王已被我所擒!信王已经同意秦国收兵,退出津台。”
这一下令秦军阵脚大乱,不由自主收起刀兵。信王还待要争辩时,早被石闵点了哑穴。石韬亦高声下令自己部属停止作战。“皇兄,今日秦人与我们争抢少司命,却被汉国人钻了空子,一昧与秦人纠缠甚为不智。我已打听清楚,劫走少司命之人是汉国余家商号的少东家,我们只需向汉国吕雉施压,他们就得送少司命回来。”
石宣无法,只得顺着话头表示同意,但仍不忘摆储君的架子:“好,今日我赵国就先行退兵,请信王殿下护送我们到边境。”
此时最搓火的当属僖王嬴长平,按理博儿干派遣的策应队伍早该赶到了,如今还不见半点动静。他有心拖延,却被石闵石韬两人看破,石韬将刀架在嬴允直脖子上,逼着他对嬴长平喊话。嬴允直骨头到是硬气,紧闭双唇一声不吭。双方正僵持不下之际,冷不防一股黑烟钻来,聚集在山头上的火把刹那熄灭。石闵反手把嬴允直和石韬推开,身体就势倒地,手中合金平平划出一片水银样光滑,黑烟里有人惊咦,慢慢地凝出黑乎乎的人形。
那个黑影阴恻恻地嚷道:“大难临头,你们这帮不知死活的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