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沟口长亭,一个孤独的影子斜斜地投在亭子前的地面上,星光下青年一双秀美的眉毛锁紧,快三更天了,伊人还不出现。青年面色越来越沉重,几天前那丝丝不良的预感又爬上心头——他和套马人准备打马金莲川时,看到阿拉耶识高高挥起的手臂就觉得那是不详的离别信号。离约定的二更已经过去很久,她还未出现,难道预感竟是真的吗?青年正是与阿拉耶识约好二更天长亭相会奔赴汉国的慈心。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青年兴奋地踮起脚尖张望,果见一黑衣妙龄女子策马朝这边飞驰而来。
“大牛!”青年兴奋得高喊,“我在这里!”
女子旋风般奔到面前,利落地跳下马朝青年招呼。慈心看清女子后大惊失色,女子是跑来报信的阿琪。
“阿琪,怎么是你?阿拉耶识呢?”
阿琪喘着气道:“是我。慈心公子,发生了点事情,阿拉耶识特地让我来报信,她来不了了。”
虽然料到这个结果,慈心还是感到胸口如遭重击,“怎么回事,是秦皇作梗?”
阿琪摆摆手,“不关秦皇的事,是阿拉耶识在跑马大会上找到了真正的雀儿——燕国的雪漫郡主!”
阿琪便把选亲大会上发生的事情对慈心一一道来,慈心心中又惊又忧,他最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原不惧秦皇阻挠,毕竟秦国秋粮还要着落在他身上,凭他与阿拉耶识联手周旋定然能够脱身于秦国,最多是多一番折腾罢了。原先阿拉耶识一直想不通为何找到雀儿后还不能回到中国,只当是时机不到才会答应跟他去汉国等待未知的际遇。如今真相大白,真正雀儿找到后,阿拉耶识与他只怕是有缘无分了。
他深深地吸一口气,“阿拉耶识和雀儿在何处?”
“被秦皇接进秦宫了,且不准任何人见她们。我想是秦皇怕她们两个同时被燕国人接走的缘故。”阿琪猜道。
“是的。如果让燕国一下子得到两个中国巫师无异于老虎添翼,假以时日便会和秦国叫板,我若是秦皇也会扣下她们两个人。”想到自此一别再见阿拉耶识已是不易,慈心喉头发酸,种种惶恐,语言不及其万一。“请转告她,我先回汉国安顿伯父一家人,随后再回宣化见她。”
阿琪点头应了,二人互道珍重各自返程。
在奈丽的凤舆入驻宫后,阿拉耶识和雪漫郡主的马车也在大队郎卫的护送下离开跑马大会会场,她们将被安置在宫的月影台。进宫的路上雪漫郡主似乎很兴奋,一脸的期待和憧憬。
阿拉耶识忍不住泼她冷水,“秦宫就那么有吸引力吗?它已经有了新的女主人了,你又能得到什么呢?”
雪漫郡主昂然道:“反正我也不可能和喜欢的男人在一起了,索性去追求权力还可以振兴我可足浑部族。我要让段希钰那个贱人看看,谁才是真正高贵的人?我也要让慕容恪一辈子后悔他娶错了女人!”
“要是秦皇不纳你为妃嫔,你又该当如何?”
大约是没想到阿拉耶识有这么一问,雪漫郡主呆了呆,又很热切地对她说:“你是国师,连皇后都由你点选,你自然也可以让秦皇纳我入宫,对不对?”看见阿拉耶识惊异失望的神情,她又自我辩解说:“我们可足浑部直系只剩下我和妹妹两人,因为没有男嗣继承父亲的爵位,段氏和宇文氏趁机吞没我可足浑部的封地和奴隶。可怜我父王战功累累,仅仅因为修建皇宫时在景禄宫中带着我住过一月,便被段氏诬陷为有欺主异心,被贬去守高丽战死。父亲一死,部族的生死存亡全压在我身上,我还能怎么办?”
她突然跪伏在阿拉耶识跟前磕了几个响头,“求求你,帮帮我。所有人都说我就是你来中土要找的传人,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吗?”
“你起来说话。”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