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这张男主好像长大的棘奴
很难和这个时代的人谈论哲学,阿拉耶识放弃了开解袭人的念头,转而对她谈到她的未来生活。她把所有的财物连同宅子的房契都留给袭人作为侍候自己的答谢。阿拉耶识拉着她的手道:“你我师徒一场,也没教会你什么身为女人独自过活会很辛苦,你若嫁人一定想着我给你的三个弟子规条。给你留下这些财物就是防你将来为了生计委身他人,屈了自己。若以后有人觊觎你的财物,或要诓骗于你,你可记得去投靠义父。”
袭人一一应了。说完这些遗嘱,阿拉耶识已是勉力难支,复又休克。信王和袭人相对而坐,各自咀嚼天巫说的话,一夜无眠。第二天阿拉耶识整日昏迷,全靠袭人和信王府的几个使女帮她更换衣服擦洗身子,吃药全靠一口口喂。
下午信王管家来了一趟,对着信王耳语一番,信王听后立刻走了直到深夜才回来。回来后先问了袭人天巫的病情如何,然后独自坐在矮几前发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就连袭人叫他回外屋睡觉他也充耳不闻。
第二天,王府外堂管家来见信王,不知说了些什么,信王脸色十分难看。管家走后,信王在院内来来回回踱步,袭人带着使女们忙着给天巫煎药和擦洗,哪里注意到他的异样。院子里辗转一番,信王又欲进屋中探视天巫却被使女们拦下,说是正给天巫更换衣服不能进去。须臾,一个满面惊恐的使女从屋中端洗涮的盆出来,满满一盆浅红血水浸泡着脏衣物刺人眼目。
信王揪住那慌慌张张的使女问:“天巫到底怎么样了?”
“吓死人了,流那么多血。”使女哆嗦着说,“乾达婆说,就这两天了。”
“罢了!”信王重重跺脚,转头快步出府。
近傍晚时,信王跌跌撞撞回来,浑身是酒气,进屋就对着袭人嚷嚷拿酒来。袭人为了师父的病早就急火攻心,见信王撒酒疯气不打一处来,“嬴允直,你跑来捣什么乱!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才不伺候你!”
信王嘻嘻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捣乱,我想救天巫啊。可惜她红颜薄命,等不到医家传人哪!”
“你说什么医家传人?”
“就是神医扁鹊开创的医家啊他的传人你请不动,你请不动”信王说话声音降低,袭人欲待追问几句,他扑通一声倒地睡了。袭人只得让使女们把他抬进外屋休息。
二更天时,府门被敲得咚咚响,使女开门后认得其中一人是王府家将丁迩,另一人身量体格高大健美,气质沉稳雍容,着燕人将官袍服。二人风尘仆仆煞是古怪。问明信王就在府中时,丁迩和燕人将军直往东跨院而来。见到信王醉酒不醒,那燕国将军立时浓眉深锁,说要立刻见天巫,被使女拦住。袭人从里间出来见有男子闯入立刻发了脾气:“你们是什么人,怎能擅自闯入女子闺阁?”
丁迩忙分辩道:“在下是信王府家将丁迩。信王命我去燕国大棘城寻太原王慕容恪,说是要找雀儿郡主。这位就是燕国太原王。”
袭人不禁失声,“你就是燕国太原王?你知道雀儿郡主的下落?”
燕国代王慕容恪微微躬身,彬彬有礼地回道:“是,本王知道雀儿下落。雀儿郡主正是本王妻室!”
“啊,竟有这样巧的事。这可真是太好了!师尊总算能在临死前了却心愿,没遗憾了!”袭人拍着巴掌又哭又笑。
慕容恪听袭人话里口风不好,一把攥住她的胳膊,“你说谁要死了?”
袭人凄然道,“我师尊天巫被恶贼打伤经脉,流血不止已经十天了。御医说已经回天乏力,走就是这两天的事。”
慕容恪如遭五雷轰顶,“天巫在哪儿我要见她,是在这屋里吗?”他拨开众使女就要往里屋闯,丁迩与袭人阻止不及已被他抢进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