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仆董孑介绍,柏素云脑子急转。看那董秋滢的失魂痴症,和现在的儿童自闭症有些相似,但是却少了刻板重复动作这些关键指标。难道,是真的失魂?若是如此,那么她这个元神到不是夺身附体的,却是这个身体的正主回来啦?
“这董秋滢,难道是我的前世之一?”想到这里柏素云打个哆嗦,“坏了,我这应劫竟然是要身受实证,不是仅仅元神探查一番就完事的!”
柏素云掀开被子赤脚跳下床,急急取了铜镜,用袖子擦亮,细细端详镜中人:乌黑细发,肤如凝脂,淡淡烟眉含春山,眼如星子生辉,琼鼻瑶口,比起现代的柏素云更美。镜中人微微一笑,嘴角牵动,柏素云吓得把镜子反扑在梳妆台上。那微微上翘的唇角,平整圆润的额头,尖尖下巴颏c小巧的耳朵,不正是现代人柏素云的轮廓吗?
啊呀,柏素云悔恨得直捶梳妆台,搞什么打坐,应什么劫嘛,安生做回心理咨询师,多接几个长程个案,多出去讲课做培训就把钱挣回来了么,干嘛要想不通找齐丽霞的前世啊?
旁边董孑万分不解,正欲上前问询,柏素云气恨下随手操起那铜镜,狠狠砸在房门上:“我不要做什么董秋滢,我是柏素云。”
收拾心情和病体
“发生何事?”那叫棘奴的汉家儿郎此刻推门进来,铜镜砸在门框后哐当掉地,险些砸到他脚上。他俯身拾起铜镜,用手拭拭本就被柏素云擦干净的镜面,带着宽和的笑,问:“姑娘好像不高兴,是嫌这里睡得不好吗?”董孑见问,抢在柏素云前面跪下磕头,“谢公子昨夜解救之恩。我们主仆二人甚是叨扰。今早发现我家小姐往日宿疾竟然好了,欣喜之极,未免失态。”柏素云一看老人家双膝跪下,匆促中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是也跟着对“恩人”下跪,还是面子上表个感谢大恩的姿态就可以?
棘奴却比她反应快捷,早已伸出双手扶起董孑,“老人家休要客气。昨夜相助是举手之劳,我和你们同为华夏之人,怎会见死不救。”
他自称华夏之人,昨天在猎场上暗里保护那些秦人,也是形同此理,不由对这棘奴生出敬重。念及于此,柏素云走上前来,双膝跪在地上,左右手掌平叠,右手压左掌,举至额头然后徐徐弯腰90°,伏于地上,细声细气道:“董秋滢主仆,连同猎场被救护的华夏流民,谢公子公子大恩。”
棘奴听她提到猎场救人,双眼闪动奇光,也许是困惑对方如何知道猎场上的事情,须知能看出他射箭端倪的华夏秦人不是死了就是逃了。他同样扶起柏素云道:“姑娘勿须如此,只恨棘奴有心无力,不能救得几个。但猎场之事以后万莫和人提起,否则不是谢,却是害了棘奴。”柏素云点头称是。
这时,一个十岁左右童子托盘端着药碗和早饭进得房间放于桌上,请董秋滢主仆二人用膳。棘奴道:“昨夜董姑娘昏沉之际已有大夫来诊过脉,是体虚受寒得病。只要将养一些时日,当可大安。”董孑在一旁连连点头,“多亏公子相助,只是我主仆二人逃亡时银两都被强人劫走,无以为报啊。”棘奴却笑笑摇头指着那小童说:“你二人安心在我府中居住,一切不用拘束,所有取用吩咐李据即可。”顿一顿,四下打量一番,踌躇说:“只是我这府中从来不用女子,也无女眷,恐对董姑娘照顾不周,若是”
柏素云明白他的意思,忙说:“不劳公子费心,我习惯自己照顾自己,一旦身体恢复马上离开这里。”棘奴闻听此言,方欲解释不是要赶她们离开,却见柏素云人已经临窗而倚,侧身打量那院子中来去的仆役和回廊房舍。上午的阳光从中庭穿下斜斜照拂窗栏,对比屋中黯淡的色调,她整个人凸显出金色的剪影,阳光在密长的睫毛和流转的眼波中闪跃,棘奴看得呆了呆,心房一颤,抿了抿唇,道:“这屋子因没有女眷,常年关闭不用,昨夜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