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当然可以直播。自杀的准备,过程,拍照,上传。有人直播过,是个学生,自杀前一直用微博和网友互动,说要自杀。在喝了n瓶啤酒后,用一条皮带把自己吊死在集体宿舍的床头。
“御用”心理医生
齐丽霞21岁的时候,突然去报读四川大学的ba,并且很认真地投入为期2年的学习。那段日子,可能是齐丽霞这辈子最规矩最平静的时候吧。2年以后,她独自南下深圳创业,做生意失败跳海自杀未遂后,回到成都,遇到柏素云的团队小组活动。
那一系列针对性创伤的精神分析的治疗很有效果,她再来咨询室的时候,情绪稳定,精神也还饱满,柏素云看到治愈的希望。乐观的情况持续了3个月,然后又有了起伏。有天她在电话里失魂落魄地告诉柏素云,她的爸爸结婚了,找了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女人。柏素云心里一沉,思量着接下来个案的反弹到底有多激烈,自己该如何去应对。
那两年,柏素云几乎就成了齐丽霞的“御用”心理医生,她也是个表现非常好的个案,每周准时到来,完成所有柏素云留给她的家庭作业。如果有别的个案安排的时间和齐丽霞的冲突。齐丽霞会直接指挥负责安排就诊时间的助理,让她把其他个案推掉,她甚至可以加治疗费。柏素云的治疗费是每小时600元,有时候齐丽霞会说给1000元一小时,就想把其他个案挤走,把柏老师让给她。她这样骄蛮的态度引起包括部分咨询师在内的其他人的不满。
柏素云也疑虑重重:齐丽霞不是有300万的债务吗,怎会有钱来做长程的心理咨询,尤其柏素云的诊费在成都算是很贵的,她这2年来几乎每周都来,这得花几万呢,她的经济状况能允许?她怎么还清债务的?是她的爸爸和其他亲人帮助她吗?每次柏素云想了解这些社会支持系统时,齐丽霞就变得很生硬,不配合。在她意识状态下去询问和她家人有关的问题,看来都是得不到回应的。
“因病获益”
此外,柏素云还对以往齐丽霞在”咨询室的表现有些怀疑。嗯,怎么说呢,就是她好得太顺利了,可是每当柏素云提出可以暂时停止一段时间的治疗,她的病就突然会加重,有时甚至要自杀。
心理学上有个专业名词叫做“因病获益”,某些个案因为在咨询师这里得到家人和朋友不能给的理解和支持,对咨询师产生情感依赖,靠心理问题的存在来保持和咨询师的联系。很多总也好不了的慢性病,也是这个道理。比如一个母亲总是生病,只要她一生病,粗暴的丈夫就会对她很温柔体贴,承担所有的家务,而且分开住的儿子和女儿就一定会回家来轮流住几天照顾她。这也算是一种隐性控制,得到好处不一定要靠权力斗争的。因病获益的女人不过是以伤害身体的病态方法去希求家庭的温暖而已,实在是可怜得紧。
柏素云遇到最离谱的因病获益的病人,是大三在华西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的外科病房实习的时候,有个60岁的女人被诊断为“手术癖综合征”。初次见到她,她趟在床上直叫疼,说腹部粘连了,快点做手术。一边说,她还一边掀起病号服给柏素云这一干实习医生看,路出的腹部布满狰狞的手术刀疤。有的疤痕甚至很新鲜,绝对是不超过半年时间的刀口。
查房的医生对着这个可怜的老女人冷冷地训斥:“我可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你看看你那肚子,都成五花肉了。再开刀,就根本没有下刀的地方,疤痕叠着疤痕,永远烂在那里!”老女人立刻嘟囔说:“烂在医院也比死在家里好,没有人理我,我只有住院,他们才会来看我。”
一拨实习小医生听得目瞪口呆,医生难道对一个可怜的病人就这种态度?走出病房,查房医生对那些实习生解释,这个病人被诊断出患有名为“手术癖”的心理疾病,她最大的爱好就是住院,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