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验明正身,同自己想的不是一处,更是颜面扫地的事情。
所以这汤阁沐浴,无疑是最合适之举。
那个秦欢又是个傻的,一接到消息能“探监”,立马愣头青似的应了下来,没过多一会儿就赶过来了。
届时府中下人也会拨几个打杂随侍的,想要瞒天过海,根本不可能。
程元的一席话,一直都在端详连十九的脸色,看见他放了筷子,便住了口。
她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却只是径自倒了盏参茶漱口。
“县主想的周到,让底下的人照做便是了。”
好像这事,根本无关紧要。她要做好人,便随她。
程元长袖之下的手不由紧了又紧。
她不知道连十九此番是佯装淡然,还是当真自己猜测错了。
若是此时将此事罢了,也不过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
但是宁初一的举止,又实在可疑,错过了这次机会,她更是不会甘心。
她打得就是当着连十九的面戳穿这件事的主意。
她不相信宁初二代宁初一任职,连十九会不知情。她要有个把柄能拿捏的住连家,这无疑是最好的砝码。
程元面上微顿,笑道。
“本宫也是瞎操心的命罢了,连大人若觉得好,那便让他们去吧。免得宁大人当真染了什么病,本宫岂不是罪过。”
连十九没说什么,低头把玩着手上的扳指。
程元索性命人将冬官叫了进来,轻声嘱咐道。
“你们家大人是个精细人,等下仔细伺候着些,洗的时候,顺便看看他身上可有什么蛇虫鼠蚁咬过的痕迹。要是有,可记得马上来告诉本宫
,万不能拖着。”
程远的话,说的当真是滴水不漏,还卖着几分人情。
冬官老老实实的应下,还拱手说着。
“县主仁厚,下官先替我家大人谢过您的恩情了。宁大人平日对下官不薄,下官到时定然会仔细查看的。”
连十九放下扳指,似笑非笑的扫了冬官一眼。
“秦大人这般耿直,当真不像是官场里出来的人。须知圆滑,永远比不谙世事走的长远。”
秦欢脑子里,全想着去看看自家大人怎么样了,根本也没听进连十九的话,胡乱点头应了两声,就抱着自己的小包裹朝汤阁去了。
那包裹里面,有他娘烙的热乎乎的饼子,和几件干净的长衫。剩余的,皆是钦天监的同僚送上来的。
他们说了,若是大人过的不好,让他别跟个木头桩子试的杵着。掉两滴眼泪,也让大人知道咱们是惦记他的。
秦欢却并不想哭,因为他只想他家大人好好的。
可是,真到了见着的那一刻,他还是忍不住哭了。
只是哭的原因嘛....倒是跟想象的不同了。
*
将将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有丫鬟慌里慌张的从汤阁跑出来了。
这些人都是屋外伺候的,程元另拨了两个小厮给秦欢,可以想见,这两个小厮是去干什么的。
只是这屋里的人没出来,屋外的人倒是跑出来了。
程元听见声音,本来面上一喜,又碍于在连十九面前不好表现的太过急切,便刮着茶碗,慢条斯理的应了句。
“...做什么慌慌张张的,连点子规矩都不懂,没看见连大人在呢吗,没得叫人笑话了去。”
停了一会儿才又说。
“有什么事儿便说吧,慢慢的说,不用急。”
她正好也能看清了连十九脸上的变化。
丫鬟却是急的出了一头的冷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奴婢们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