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辗转难眠,怕是上午睡多了,失眠的滋味不好受。自从国外回来,我还没有这样过,可能也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大概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眼皮开始打架。
当然我只是估计,我懒得看时间,这样会更煎熬。
迷迷蒙蒙,感觉口渴难耐,我像一只乌鸦,四处找水,突然发现远处空旷的地方有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一瓶水,我高兴的伸去拿,可是晚了一步,水被别人抢走,我抬头看,是于思洋。
“思洋,你什么时候这么顽劣了,我快渴死了!”我笑着说。
于思洋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那瓶水,嘴角上扬,再抬起头的时候,我的笑容僵在脸上,于思洋的脸渐变成一个獐头鼠目,尖嘴猴腮,面目可憎的男孩子。我失声尖叫:“啊,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知道吗?ay?”
“你是科瑞恩?”
“是,看来你还没有忘记我!”他的声音嘶哑,卑鄙龌龊的嘴脸顿显无疑。
“滚开,科瑞恩,你害我害的还不够惨吗?你为什么阴魂不散?”我惊吓的哭出声来。
“ay,这话从何说起,我也被你害的不轻啊!不过我好奇的是你的毒戒掉了吗?”他把玩着的那瓶水,然后扔到我面前,我一脚踢开。
他笑的更无耻,一步步朝我靠近,涎皮涎脸的说:“只要你从了我们,以后水有的是!”
“啊,滚开,滚开,科瑞恩,你个王八蛋!”
我惊坐起来,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脸上也黏糊一片,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亦或是眼泪和鼻涕的混合体,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科瑞恩,这个梦魇一样的名字,本以为回国就可以摆脱他,可是今天他竟又出现在我的梦里,我隐隐觉察到,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于思洋本跟他没有任何交集,我也一次没有跟他提起过这个名字,为什么他们的脸在梦会重叠。我的心惊的疼痛不已,一阵痉挛,我靠在墙上,一会哭一会笑,我恨自己,恨自己无知,那么容易轻信别人;恨自己愚昧,差一点因此丧命;可我更恨宋校长,为什么要送我出国。
不知道什么时候,宿舍的几盏小台灯亮了起来,几个小姑娘围拢过来,把我从床上搀扶到下面。
“宋姐,你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我们听着你的喊声都好害怕的!”
“宋姐,你要是害怕,我把我的台灯给你!”
“”
大家嘴八舌的安慰着我。那种真诚,那种关心,是我从未体会过的。
在事情发生的最初那段日子,每一夜我都是这样过来的,被噩梦惊醒,我自己抱着自己,从深夜哭到天明,然后睡去,再从噩梦醒来,我不曾得到任何人的关心,房间里只有我自己,那段日子,我瘦的如同皮包骨一般。
后来我强迫自己忘记那些事情,我疯狂的看书,只要睡不着的时候我就看书,不分昼夜。后来我自己给自己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因为要回国,所以我要让所有人看起来我都是正常人。
只是自从回国我就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噩梦,可是今天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那些噩梦一样的片段开始纠缠我了。
可是另我欣慰的是,我的身边有这几个关心我的室友,她们像妹妹一样。看着她们稚嫩的脸在微弱的灯光下若隐若现,我突然觉得那么美,那么灵动!
我哇的一声哭出来,扑进她们间,彻底发泄出来。
叶子抚摸着我的背,王静和郭锐一人搀着我的一条胳膊,其他几个人一人拿着一个小台灯站在一旁,寝室里忽明忽暗,我哇哇大哭,不知道这种情形被别人瞧见会不会觉得像在闹鬼。
许久,我才安静下来,又突然觉得有些失态,我抬头看看,几个小姑娘脸色惨白,怕是被我刚刚的举动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