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紧的瞬间,一大片尖锐的刺状物笃笃钉到了门板上,钉得门板一阵颤抖。
幸而门板用了最好的钢化玻璃,为了实验室的安全起见我在材料上没节省过一分钱。它坚固且充满韧性,所以在这波极强的撞击之后,它只是全身抖了抖,继而将那些刺状物的主人们隔绝在了外头。
一眼看到门外那几道流动着黄沙的身躯,我立刻站起来冲向保险柜,迅速开锁,输入密码。
一等它的阀门开启,我马上伸手刨出外面的古董和现金,从里面抓出了一把枪。
枪是小默罕默德从伊朗买回来的,缘于对电影《终结者》的崇拜。刚带回来时被他充满热情地把玩了一段时间,最终因为派不上什么用处并且也带不门,所以被他锁在了这地方的保险柜里。那是把温彻斯特1887型杠杆连发霰弹枪。
在我取枪的这段时间里,小默罕默德已经把所有桌子堵到了门前,然后取下了灭火器罐子,拉着我躲到角落那张金属实验台背后。
这个时候门上聚集起来的沙人已经越来越多,它们在空气里翻滚c扭动c拍打c并且甚至在交流,以一种无声无息的方式。片刻之后,它们不再如之前那样盲目地冲撞,而是挤在门口,一大团一大团,越挤越多。
我猜想是不是全埃及的黄沙都集中到我的地下室来了。透过玻璃门朝外看,整条走廊已经看不清形状。只能看到一堆堆黄沙密密层层地累积着,彼此扭曲交缠在一起,然后奋力集中到门口。
直到门板因为那股越来越大的挤压力而逐渐朝里凸起,小默罕默德咒骂了一声,转头对我道。“它们是想把门顶掉。”
这是显而易见的,但光是知道这点我们又能怎么办。
跟那些东西相比,人乃至工具的力量都显得极弱,更糟糕的是我们被这种东西堵在地下室了,如果不能在它们冲进来后把它们消灭干净,那么我俩唯一的出路就是被这些东西撕裂或者活埋。
一想到这个,背部又开始痒了起来,我靠在墙上蹭了蹭,一边把子弹推上了膛。
“你最好不要碰到伤口。”朝墙上看了一眼后小默罕默德对我道。
循着他的目光,我看到身后的墙壁上被我蹭出了很大一片血痕,那情形令我手心一阵发凉。这时门上突然嘎嘎一阵脆响,没来得回头看发生了什么,被小默罕默德一把按住我的头朝下用力一压。
随即嘭的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气浪从前面直扑了过来,瞬间几乎把周围的空气都给挤压干净。
紧跟着从头顶到墙壁一连串撞击声,要不是反应快马上钻到了实验台底下,我几乎就被劈头落下的那半张桌子当场砸扁。继而空气突然变得异常干燥起来,只觉得喉咙里干痒得令我忍不住想咳嗽,这时小默罕默德朝我用力丢了个眼色,弹开灭火器的盖子从桌底下一气钻了出去。
就地一滚,实验台同墙壁的空隙本就不大,他找了个掩体迅速站起身,拎起灭火器对准门口方向一阵就是猛喷。而我也立刻跟了出去,起身哪里也不看,先朝正前方就是一枪。
子弹飞出,前面那团昏黄的沙雾登时散开一道巨大的裂口,并且从中心地带发出阵类似尖叫般的空气啸叫声。
“靠!”这情形令我不由自主骂了声。
而嘴刚张开,立刻吞进一大口沙子,我不由自主一阵猛咳。就在这时小默罕默德忽然将手里的灭火器转了个方向,对着我就是一通喷射。
激射而出的干冰瞬间把一只差点穿透我肩膀的“手”碎成了粉末,回过神,我立刻掉头朝那方向补了两枪。子弹将边上的沙团再次射出一只巨大的窟窿,但情形并不由此就变得乐观,那些东西的恢复能力太强太快,只短短片刻,穿透的部分就愈合了,这些张扬在空气里的沙团再次凝聚到一起,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