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向前走,神经错乱,只想马上见到肖忠笙,好像他就会给他答案,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疯了吗?
他不知道在警察局跟着带路的人走了多久,步伐不紧不慢,只是如木偶般的跟着,穿过一道门,就有点迟疑的问:“是不是他在里面?”听见回答不是的,他才放心的迈出自己的右脚。
他走了不知道多久,也遇见很多人,每个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说着什么,他听不见,只是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
终于他又遇见了一些人,听见他们恭敬的叫着:“龙哥。”又听见龙哥对他们介绍说他是老板。他们跟在他后面,又一起走到了一扇阴冷的门前,他听见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说:“到了,老板,肖先生和夫人在里面。”
他很迟疑,回头看着身旁的龙哥,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道想说些什么。龙哥推开门,一阵阵的冷气扑了出来,里面也都是冷气环绕,像是地狱的入口。
龙哥推着肖胜,肖胜只好一步不停的向前走。龙哥并没有跟进来,只是默默的关上门。
现在房间里只有肖胜一个人,无处不在的冷气,让他的全身发颤,却让他清醒起来,他又向前走了几步,就在冷气里看见肖忠笙的身影。他又紧走了几步,他的爸爸妈妈就这样狼狈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为了保留证据,还没有人对他们的仪容进行整理。肖忠笙全身是血,西服上,领带上,鞋子上,受伤,到处都是红色的,血痂。妈妈躺在他的身侧,穿着她不常穿的旗袍,淡紫色有金色的银线,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手臂上还有一个血红的镯子。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笑,老头子的笑,是一种释然,好像做了什么值得的事;妈妈的笑,则是一种满足,似乎这样死去挺好。
肖胜浑身无力,张开嘴,终于喊了一声:“爸爸”又喊了一声“妈”失声痛苦起来。平日里所有的怨,所有的恨,所有的,没有来得及说完的话,没有来得及过的幸福,都通通的化作了眼泪,从肖胜的眼里流了出来。
肖胜的身体已经冻僵了,只有眼泪流出的地方热热的,一会,脸就冻的生疼。龙哥站在门外,听见肖胜的哭声,心里也不是滋味。
肖胜并没有在停尸房里呆多久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他神情平静,像一颗树,恍然间让龙哥觉得刚刚在病房里听见的声音不是他发出来的,而是自己一场巨大的幻觉。
他知道,肖胜已经有所不同。
肖胜看着同样站在门外的警察局长,眼神冷漠,但好像其中暗藏了无数利剑,局长不敢与他对视。
肖胜倨傲的说:“已经没有什么好查的了。我马上会让人把他们接走的。”局长点点头。
语气就像他们还活着,只是犯了案一样,肖胜说完,径直出去,门里门外的人都站了起来,肖胜对他们冷漠的点点头。龙哥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出了医院的门,龙哥照样去开车,肖胜坐上了车,冷静的说:“去公司。”龙哥还是说着:“是,老板”,但明显比以前有一种说不出的恭敬在里面。
车子开了一会,肖胜坐在后座上,突然说了一句:“龙哥,你怎么看,是谁?”
龙哥慢慢的说:“老板,我怀疑是金浪轩。我查到肖先生在去世的上午和金浪轩见过面。”
肖胜沉稳的又问:“你查到他们见面是干什么吗?”
龙哥又说:“我手上的信息团在肖先生的电脑上截获到一个资料包,还没有破译。肖先生藏得很深,需要进入口令。”
肖胜想了想说:“等会到了公司,让他们把文件发给我。”
车子里一时有点沉默,龙哥似不甘寂寞的又说:“老板,今天股市肖氏的股票下跌的二十个百分点,公司里现在很乱。”
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