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先到一会儿,又折回去追那贼子,不想那人果然是阮宁。不过百年,他长进的着实快,我已不敌了。”
此时阮筠正守着师尊的尸骨默默落泪,忽而听了玄青的话,她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似的,欲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若说是幻术,骗过曲辞自然容易,若要骗过玄青帝君实在不大可能。但阮筠自然不信爹爹会做出这等事来,可为何他二人偏偏如此说?
玄青帝君执掌清河殿百年,一直以来德高望重,无人去怀疑他所言真假。当即有长生宫的弟子举剑刺向阮筠,斥道:“替宫主报仇!”
愈来愈多的剑,愈逼愈近,阮筠却不为所动。只听“哗啦啦”一阵乱响,十五个弟子被一剑挑开,挡在阮筠身前的正是身披战袍的陆筌,斩灵剑微转,分寒芒映在他脸上愈发显得他面若冰霜,他冷冷道:“何人敢伤吾妻。”
衣摆被人扯住,陆筌扔了剑,蹲下身将缩成一团的阮筠揽入怀,轻声安抚道:“没事了。”
阮筠没有言语,仅是在他怀里失声痛哭。她听不清玄青和东离在说些什么了,也想不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贯自诩聪慧,到了要紧关头脑子却半点不顶用,这便是“当局者迷”么?
这个夜注定漫长。
次日破晓时分,天门的兵马已经点齐,四下去寻找阮宁的踪迹。众位帝君齐聚长生宫,商讨此事,陆筌自然在列。他走的时候阮筠尚且精神恍惚,嘱咐侍女好生照料,又安抚了她好几遍,陆筌这才离去。
不曾想他前脚离去,阮筠后脚便跟了出去,一屋子的侍女都被下了安魂咒。她自然没随陆筌去,而是化作了阮宁的模样,悄然潜入曲辞的屋内。
曲辞身着亵衣,正在篦发,但瞧她容光满面,哪里似身受重伤的?一把长刀抵在她的脖子上,眼看镜倒映出阮宁的面容,篦子落地碎成两半,她吓的几乎失声:“你你怎么在这儿?不,这不可能!”
“阮宁”冷笑道:“说,为何要诬陷于我?”
曲辞已是魂不附体,一边摇头,一边哆哆嗦嗦的喊着“不可能”。长刀划破她的脖颈,她吃痛,连忙高声叫唤道:“来人啊!快来人!”
“我已设下了结界,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给你息,自己看着办。”
曲辞霎时间面如死灰,抱着头道:“是玄青帝君指使我这么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这实在出乎阮筠意料之外,却又合乎情理,她一个分神,却让曲辞翻窗逃了。阮筠来不及多想,连忙溜走,免得被围上来的人捉个正着。
御剑漫无目的的离开了长生宫,阮筠竟不知该往何处去,她渐渐想明白了一些事。杀了师尊和长生宫数十弟子的不是别人,正是玄青帝君。如此说来,他故意来晚了,假说被爹爹打伤都是蓄意设计好的。可他为何大费周章的这么做呢?他与爹爹是同门师兄弟,素无冤仇。此事陆筌是否知晓?
想到这儿,阮筠心不由往下一坠。她忽然记起陆筌那日所言“我不希望你恨我”,他多半是知晓的吧?即使不知全部,也窥得了蛛丝马迹,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一路逆风将寒意吹到了心窝里,明晃晃的月光照出她惨白的面色,削弱的身躯在颤抖,御剑的心法一乱,她便像无根的落叶,被风卷到泥土里滚了又滚,已是风尘仆仆c狼狈不堪。
周身是一片茂密的丛林,深处传来阵阵狼嚎。
阮筠扶着树根爬起来,还没等站稳脚跟,已被披五个披坚执锐的士兵团团围住。
“妘姬殿下?”为首的士兵似疑惑的一皱眉,问道:“殿下怎么在这儿?可是来寻将军的?”
阮筠这才瞧清来人正是天门的士兵,她四下张望了一番,问道:“这是哪儿?”
那士兵答:“此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