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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听听么?你的不可追。”

    踉跄的步子迈开,秦桓跌跌撞撞的挤尽狭小的牢房,靠着墙壁坐下,一膝蹬直,一膝拱起,握着酒壶的右顺势搁在膝上,十分的恣意潇洒,金褐色的凤眼含着笑凑近,酒气喷薄在她的耳边,顺着蔓延至心间,她本该因此醉了,却被他轻飘飘的话惊的杏目圆瞪。

    他说:“我本该姓楚——北玄山的楚。”

    “你知道师尊的名讳么?——孟长君。”

    楚和孟?眼前的迷雾渐渐散开了,仿佛一伸就能触摸到真相。

    “师尊有个胞妹,单名一个素,是我的娘亲。”

    疾风卷走雾气,一切豁然开朗,她早该想到的,楚覆水的楚与孟素的素各拆一半再揉成一团,可不就是——秦。

    “看来你也听说过,堕神渊与绝情词。”秦桓仰脖狂饮,清冽的酒水顺着修长的脖颈一路下滑,在颈窝里兜兜转转,最后在青襟上沁开一条墨绿的纹路。

    阮筠蓦然想起从前坊间听来的笑言——祝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一语成谶,她却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良久的沉默,阮筠再开口时只觉得喉间涩涩发苦,嗓音一并变得沙哑难听:“所以你假装追求阿漪,为了让楚瑟死心?”

    秦桓摇摇头,敛去一贯的轻佻:“我是不想她重蹈覆辙。”看见阮筠惊讶的把眼睛又瞪大了一圈,他又笑回了从前模样,眉梢扬起轻浮,懒懒散散的腔调,“惊讶么?好歹我也是‘身经百战’的,这么明显的事情能看不出来么?”

    微垂下眼睑掩下惊诧,是啊,这么明显。眉间系结,阮筠轻叹一口气:“我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她了。”

    “你不如担心一下自己。”

    阮筠不以为意,没心没肺的笑开眼角:“大师兄还在气我么?”

    “那时你私自下山遇见冷红蔻,半点还不曾伤着,他便动怒了,何况这回?”

    面对秦桓的叹息,阮筠不以为意,笑眯眯的凑上去扯他的衣袖:“师兄,你帮我说说好话嘛,我明日就要走了,大师兄还不肯原谅我嘛?”

    “你说出实话,自然就原谅你了。否则我舌绽金莲,他也不能有半分好脸色。”

    “如果眼见尚不能为实,还有什么是真实的呢?”她眨了眨满是笑意的眼,那双金褐色的瞳孔仿佛两轮冉冉升起的太阳在炙烤着她的心,她的笑容渐渐挂不住了,嘴角一点点落下,最终抿成薄薄的一条细线,沉闷的声音从传出,“如果我说,我当时并没有意识,你信么?”

    “我信。”

    “但是旁人不会信。”

    秦桓无法反驳她,若是换了旁人说来,他多半也不能信。原本灵动的杏眼波光凝滞,沉闷的如同深潭,黑漆漆的瞳孔失去了从前的生气,那样的死寂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他眉头不自觉皱起,几乎是呵斥:“所以你就自认有罪?”

    “唐宫主要的是一个交代,而不是我的解释,甚至在她看来这只是苍白无力的辩解。”

    “凭师尊和唐宫主的交情”

    阮筠字字清晰的打断了他:“我不需要廉价的怜悯与宽恕。”

    秦桓深深看着眼前的小师妹,她席地而坐,身骨挺的笔直,一双长翠舒展,眸古波不惊,微抿着的唇失了分血色因而显得有些苍白,下颔紧绷着,轮廓坚毅,如同玉砌成的一尊佛像,肃穆而高洁,尽管在逼仄阴暗的牢笼里依旧纤尘不染,出世脱俗。

    她说:“即便剔了仙骨,也不可失了傲骨。”

    这一刻他才清楚的认识到,笑嘻嘻的皮囊下掩盖着一副铮铮铁骨,烟雨灵气汇成的眉眼不会随意低敛,她坚守着最后的傲气与执着,宁肯成为烈日下消融殆尽的冰雪。不再执着于此,他问了一个让阮筠始料未及的问题:“陆筌排行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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