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早我会替你向北玄山提亲,聘娶楚瑟。”
陆筌再不能无动于衷了,他双目猛然一凛站起身来,斩钉截铁的拒绝:“不行!”
一双温柔的桃花眼此时怒气凛凛,好似霜冻花枝倒春寒,直盯的人凉意渗骨。他说:“我答应练斩灵诀,没答应娶楚瑟。”
“斩灵须先斩情。况且楚瑟自幼修炼的冰清诀与斩灵诀相辅相成,我与紫星帝君早有约定,将你二人指腹为婚。”
“不可能。”尽管静容态度强势,陆筌也毫不妥协。
“二十年前魔墟骨扇重现世间,后下落不明,可见重曦此世必将苏醒。清远c清夔已老;清绝伤虽大愈,落月剑灵已毁,实力大不如前;唐棣百年前便止步不前;楚怀璧旧疾难除。年轻一辈执牛耳者当属顾沉,他虽已十分惊艳绝伦,比之重曦到底有所不及。唯有再出一个崇明帝君,才能与之抗衡。你生在颛顼陆氏,拜在清河殿,应以守卫天下苍生为己任,岂可因儿女私情而不顾大局?你可知”
“我知道。”陆筌攥紧了拳,紧到青筋暴起指骨泛白,“我不会喜欢她,我也不会娶楚瑟。”
眼见他十分决绝的转身欲走,静容怒极反笑,重重拍案而起“好!好的很!这阮筠果真不一般”
陆筌身形只微微一顿,静容不疾不徐的道:“听说当初她还是个山野丫头的时候,流霞就肯认她为主。”
陆筌的步子彻底停下来了,他巍然不动,如一座铁塔立在风雨。知母莫若子,他听懂了静容的话,倘若阮筠能成为第二个妘姬,使流霞重现当年威力,也能与重曦抗衡一二。
也就是说,如若他不娶楚瑟并彻底与阮筠断绝关系,守卫天下苍生的重任就要压到她的肩头。
这是阳谋,他明知进一步是万丈深渊却无路可退。
可是她才堪堪双八年华,青涩未曾退尽,依旧像个孩子似的爱偷懒撒娇,而且胆子极小,离地尺便吓的不敢睁眼。
她软的像一团雨云一样,轻轻一掐就掐出一滩水来,怎么担得起比清河山还要重的重担。
她还那么娇嫩,以至于他每每都压低了声音放轻了脚,唯恐惊落了芙蓉伤了花蕊。
可是她又那么倔强爱逞强,尽管怕的不行,也不肯老老实实躲在他身后。
时而软弱,时而强硬:时而乖巧,时而调皮:时而安静,时而胡闹:时而温柔,时而刁钻:时而气他气的要死,醉了又拉着他的要抱抱。古灵精怪,百样娇俏一般惹人怜,他怎舍得她白荑染血,遍身有伤?
这一朵娇艳的芙蓉花,将落在谁家?终究不能开在他的掌心里。想到这儿,陆筌只觉得胸口一阵钝疼,好似一把被生锈的残剑一下一下的剜着,偏偏没落下半滴血。
笑意盈盈的脸在眼前一晃而过,他仿佛又听见她说“我会赢”这个字了。可最终,我却输了。他在心底默念。
陆筌想了很多很多,但也不过一瞬间的事,最终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停下来,陷得再深些,就真的无法自拔了。没有再犹豫,他干脆利落的留下一个字:“好。”
意料之的答案,静容没有太过欢喜,反而觉得十分疲惫,和自己血浓于水的孩儿针锋相对一场,她挖空心思,费尽心血,却要逼他走上一条凶险至极的路。
望着陆筌扬长而去的身影,她渐渐红了眼眶,不复方才的强势与凌厉,此时的她更像一个慈爱温柔的母亲在独自呢喃,她说:“不要怪娘狠心。”
阮筠是在第二天的清晨被在门口候了一整夜的小侍女唤醒的,她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醒来只觉神清气爽,十分满足,悠哉悠哉的伸着懒腰,踏着遍地灵芝兰草c奇花异卉,寻着陈年佳酿深沉微醺的醉人香气,一路摸索回了园内。
歌舞经夜未歇,笙箫鼓瑟不曾断绝。菩提台上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