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掩饰的勾着唇角,还冲怒火烧的唐棠挑了挑眉。顾沉很平静的微笑着,十分谦和的冲唐棠点了点头。
若只这也就罢了,偏偏唐棠抓住了陆筌面上一闪即逝的笑意,登时怒火攻心,反间赤红欲滴的剑锋就已逼向同样艳丽赤红的流霞:“少说废话,看招!”
剑锋来势很急,阮筠轻轻一掌推开准备上前帮的沈漪,口里不饶人:“阿漪,虽然她比咱俩加起来还要老,但咱们可不能二打一,要尊老爱幼!”
言语间是轻松平常,但她半点也没敢懈怠,脚尖点地身形急速后退,提了一口仙气将袖口一振,只见一道火红赤练自袖口飞出,硬生生挡下胭脂一击,她借势飞身踏上菩提台。
转身落定,清光一晃,疏影已牢握在右,赤练缓缓收入袖口,她转身逆风而立,居高俯瞰。打眼望去是茫茫人海,但她一眼就对上了那双无数次出现在梦的桃花眼,刚萌生的一点怯意顿时间消散的无影无踪,她倏然间笑着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你知不知道流霞是崇明帝君送与妘姬的定情信物?”
举剑的唐棠懵了,围观的众人懵了,唯有陆筌很清楚这话是问他的。
此时风紧了,艳红的裙摆和长袖被撩起,乱舞的青丝遮住了她的面容,可陆筌的脑海里偏偏清晰的浮现出她的一颦一笑,好似一朵娇嫩可怜的芙蓉,摇曳生姿。
更该死的是他又想起那夜芙蓉醉了,扯着他的衣角可怜兮兮的嚷着“要抱抱”,一双溜圆的眼蒙了一层水雾,波光软弱娇柔,纵使是铁石心肠也被滴水打穿了。
“嗯。”众目睽睽之下,陆筌难能可贵的答了话已经足够惊掉一排眼珠子了,他还从容不迫的又添了四个字:“我送你了。”
此言一出可谓是八方震惊,陆筌自己也是一愣。许是醉了吧?他想,难得一醉,醉了也挺好。
其实他不过饮了杯,而他素来是千杯不醉的。酒不醉人人自醉,人不醉酒人醉人。
好似一片炽盛的霞光里芙蓉初绽,阮筠笑的眼儿媚如丝,眉稍弯如新月,声轻字重,她说:“我会赢。”
二人的话有话,言语间似是而非,若非知情且敏实难解其深意。唐棠虽是知情,可惜并非聪慧绝顶,加之此时一心只想着快快击败阮筠,哪有心思去猜哑谜?但她心莫名一紧,直觉告诉她这绝非好现象。她柳眉倒竖,举剑刺来,冷斥:“赢的人只能是我。”
一红一青两道剑光相接,一深一浅两抹红色身影密密纠缠,盏茶功夫二人便对拆了百余招,唐棠剑招更为凌厉,隐有优势。
但关键时刻阮筠总能不紧不慢的将杀招化解,加之身着流霞,一般招式伤她不得,唐棠一时间也奈何不了她。
唐棠显然没有容情之意,剑剑刁钻狠辣,流霞上已经被划出几道口子,沈漪和楚瑟在一旁看的提心吊胆。
而阮筠显然没有觉悟,仍旧不疾不徐的出招,并不急于攻破。唐棠的招式逐渐缓慢,也不复从前凌厉,众人正觉奇怪呢,只见阮筠猛然动了,招式突然间凌厉无比,逼的唐棠节节倒退。
唐棠有心反抗,奈何先时消耗太大,体内仙气耗尽,正是青黄不接之时,哪里敌的过仙力正盛的阮筠?
胭脂横在身前,吃力挡住势头正盛的疏影,唐棠连连后退却也无法化解攻势,眼看要被逼下菩提台,她心知不可硬捍其锋芒,腰肢一软向后倒去,胭脂斜挑,渡过分力道。
阮筠蛰伏已久,正待此良,心知错过此时待唐棠仙气恢复如常自己决不能胜,当下袖赤练飞出,悄无声息的卷上唐棠脚踝,微退两步暗一用力便将她拽倒。
惊慌失措间唐棠以攻为守,胭脂脱而去,顺着赤练一路而上直指阮筠左臂。
眼看唐棠挣扎欲起,阮筠顾不得其他,提起全身仙力护在周身,不避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