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难收。”转眼望向爱妻,化作似水柔情与怜惜,还有如释重负,他轻抚孟素鬓角,浅浅落下一吻:“可惜还没来得及听你弹一折新曲。”
孟素握着他的,就势依偎在他的怀里,她微微一笑便掀起了波光潋滟:“渊深万里,足够一曲绝唱。来世携,共填新词。”
紫星帝君闻言大惊,猛然伸去抓楚覆水的肩,却还是晚了一步。楚覆水怀揽佳人,毅然决然转身飞去,眨眼间越过百里,二人齐齐跌下深渊,只留下一句“孩儿不孝”和最后一曲不知名的新词,后人称之绝情词,真情绝艳,苦情绝悲,宁作亡命鸳鸯不作仙之坚情绝烈!
堕神渊深不见底,传闻是上古仙魔大战时埋葬魔族战俘之地,底下积聚了无尽魔气与怨念,千万年不散分毫,后来清河殿c长生宫c北玄山方开山鼻祖携,使乾坤挪移将撕裂空间,拟定轮回道慢慢消磨阴邪之气。凡落入其的仙人必受魔气蚀骨之痛,仙魂破碎,受尽轮回苦楚。
因未入地府记名,故而虽身在凡世为人,实非仙非人非鬼,游离六界之外,天地不容,因此多命途多舛不得善终,尝尽世间百般苦楚。历经六世轮回,方可消除业火,重归地府。
不知觉怀里的酒坛子空了大半,阮筠撑着晕乎乎的头,左一个不稳,小半酒水尽数倾洒在衣裙之上,她却浑然不在意。捋了捋思绪,静容是陆筌的娘亲,唐棠跟静容很亲近,听口气从前和陆筌也很亲密,倒像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而自己呢,竟然开罪于静容?她哑然失笑:“其实,我跟你也差不多。不能说啊,一旦说了,连个念想都没了。”她将脚蹬在凳上,蜷身环膝,脸埋在一片沉沉酒香浸透的云锦里,声儿闷闷的:“可是我也很想和他们一样啊。”
这厢阮筠和沈漪在互诉衷肠,那厢秦桓和温玖玖也正在叙话。
“你们是如何发现的?”
秦桓笑了笑,不疾不徐地答道:“首先,一年前村大乱时你和赵公子恰巧赶回来,未免太过凑巧。其次,为何在你二人赶回来之日传说的狐仙娘娘就显灵了?在这之前狐仙又在做什么?当然,这两点可以看作巧合,第村里人人敬重狐仙,因为他们坚信是狐仙救了他们的命。而昨夜小师妹身着狐狸氅,若是平常村民见了,绝对要勃然大怒的,而你却毫无反应,由此可见你是不信狐仙的,这就很反常了。当然仅凭这些我们也只能是怀疑,而不能断定。可是你太如履薄冰了,容不得一点意外,最终落入了小师妹的套。”
温玖玖笑着摇摇头:“一招不慎满盘输,可是我输不起啊。没想到,最终还是输了。从前总觉得天命不公,不肯认命。赵郎曾说,事在人为,情真则不惧万劫。可怎么还是败给了世俗,落个不得善终?”
透过窗,恰能看见伏案而憩的阮筠和沈漪,一如当初的自己,豆蔻枝头情愁乱,她朱唇启合腔调幽幽吟一首绝情词:“红豆生新枝,春雨惹相思。可怜命不由己,不使相恋偏相遇。宁以金乌为凤冠,千里红叶作霞帔,魂归天地不足惜。此后半截无痕泣血泪,万世一抷黄土敬绝情。”
“词填的极佳。”秦桓负立窗边,遥望雨幕如烟,嗓音沉沉:“可惜痴情不如多情,多情不如无情。”
“你也有心上人。”面对他惊诧的目光,温玖玖轻笑出声:“你不似无情,看似多情,实也是不敢痴情。虽然仙途漫漫,寿命悠长,但料不定何日生变,心上人已不在眼前。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看,陆公子就比你明白些。”
玄色的身影几乎融入夜色里,陆筌一捞起醉醺醺的阮筠,任凭她软绵无力地挣扎,阔步走向西边的小屋。隔着细密的雨帘,他的表情模糊难辨,一缕缕发丝服帖下来,原本冷毅的轮廓蒙着氤氲的水雾竟也有了分柔和。
“难。”秦桓摇了摇头,不在纠结于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