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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她!”身后传来一声轻斥,顾沉匆匆御剑敢来,他面色沉重地看着阮筠,“小师妹体内仙气紊乱,面如魔怔,恐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关心则乱,若是放在往常,如此大的的仙气波动即便隔了千百里陆筌也能第一时间发现,而如今还要待顾沉开口,他方察觉到阮筠的不对劲。
顾沉提了一口气,一按在阮筠的肩上,试图安抚她体内乱窜的仙气。阮筠才修行不久,体内仙气并不多,但是丝丝缕缕极为细致,一下散开来如一团乱麻,顾沉颇有些捉襟露肘顾接不暇。
“冥河鬼念,也敢放肆?”清远身形从天而降,一指点在阮筠眉心,沉声呵道“散”,只见祥云顿生卷走一片阴翳,她涣散的双眸登时有了神采。
愕然地看着眼前神色凝重焦灼的陆筌,还有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顾沉和清远,阮筠伸一抹脸,一片冰凉。脑袋里本就一团浆糊,如今又被搅了的更粘稠了,她很茫然:“那个发生了什么?”
清远微微一叹:“前尘执妄,何苦想起?痴儿,痴儿!”阮筠一个头两个大,顾沉却明白过来了:“师尊您的意思是方才小师妹是开启了前世记忆?”
清远点点头:“筠儿转世前应沾过冥河水,受其怨气侵蚀,鬼气入魂,按理说应是早夭的命格,谁知她一直到今日凑巧撞开了灵宫前尘才使执怨重现。如今一并消散,无甚大碍了。筠儿,切记往事已过,不可执念,一心问求仙路才是正道。”
“也就是说我梦里看到的那个跳楼摔死的就是我?”清远的话如当头一棒,砸的阮筠眼冒金星,她打死都想不通上辈子自己究竟犯了什么毛病,怎么死不好非要跳楼死的那么难看?不对,究竟为什么要寻死觅活的啊?
思来想去,她只得叹道往事如烟,完全想不通。那干脆不想了,反正这辈子她绝对不会这么虐待自己的,于是她很认真地点点头:“徒儿谨记师尊教诲。”
清远很满意地点点头,飘然离去。清远刚一走,顾沉的脸就黑了:“不是说了没有练成仙骨之前不许出万卷楼么?”
阮筠也很委屈啊,她虽然很想出来,但是一点也不想被人从窗口扔出来。于是,她怨念的目光投向陆筌。
陆筌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很坦诚:“是我的错。”
顾沉的目光扫向陆筌:“还有你,不是闭关年么?”他看了一眼陆筌只剩半截衣袖的右,又看了一眼阮筠里还没扔掉的破布,笑眯眯的咬牙切齿:“这又是怎么回事?”
阮筠深深看了陆筌一眼,一本正经地吐出个字:“他——断袖。”她将破布塞进顾沉怀里,给他一个饱含担忧与关怀的眼神,然后头也不回的潇洒的走进万卷楼。
时光去白驹过隙,飞逝而过。阮筠在万卷楼里的生活过的惬意舒适,闲来与陆筌斗智斗勇,或孜孜不倦地教诲沈漪“弃暗投明”。
当然练功也是必不可少的。年来,功力不见精进多少,仙骨才修了个雏形,但使坏的功夫半点没落下。她虽然足不出户,却教许多人头疼的紧,首当其冲的当属沈漪的师尊——清绝帝君祁凛。
清绝虽同清远与清夔同辈,但因天资卓绝少年有成,修得仙骨大成时年仅二十,百年转眼间,他看上去不过天命之年。
如何丰神俊朗不必赘述,单说双剑齐舞的绝妙本领,他是天下只一个的。闻说当年清绝帝君仙骨大成之日只身入南海,和一头兴风作浪的千年螭龙大战日有余,逐日与落星齐出,锋芒势不可挡,最终将那螭龙收走,使四海平息。
当年鲜衣怒马,挥袖间是日月颠倒万星黯淡,其人如落月冷泠孤清,志却在逐日,一心问求仙道。因此他是出了名的无欲无念,百余年来甚至连徒弟都不曾收一个,天下多少芳心暗许,却尽数付诸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