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别给我装!”沈易走近沈宾,出其不意又飞出一脚,顿时,臀部上传来的巨痛疼醒了沈宾半迷糊的脑袋,感觉尾巴骨都快被踢断裂了。沈宾蜷缩着身体在地上打滚,嘴里不停发出“嘶嘶嘶”的吸气声。挨沈易的拳脚,还不如去死!那疼痛,一直渗透到骨髓里,以前他父亲拿鞭子抽他的时候也没这么疼的!这个兄长,心实在太狠了!
又是一脚!后腰骨断了!沈宾又气又恨,疼得咬破了嘴唇,鲜血淌进嘴里,甜甜涩涩的。沈宾费尽力气提起一口气,勉强支起身子,慢慢站起,然而两条腿却颤抖得厉害。
“大大哥!”沈宾声音小小的,眼睛里早已噙满泪水,直耀得眼眸闪闪发亮,稍一眨眼,两滴晶莹的珍珠泪就滴答在地上。沈宾不是害怕沈易而落泪,也不是怕疼而落泪,他是担心谈锦瑶,又恨自己没用,连心爱的女人也护不住。一肚子愤恨和委屈全都混着泪水流淌出来。无助又胆怯的模样儿一点儿也不像他平时嚣张跋扈的作风。
沈易一点儿也不留情,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变化。冷漠苍白,踹自己亲弟弟眉毛都不皱一下,似乎是对着一个陌生人,哦不!是对着一个仇人!
“说吧!这几日去哪儿了?”沈易背过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宾。尽管沈宾的个头已隐隐超过沈易,可这逼人的气势,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沈易,隐隐乎,一个长者风范,一个领导者风范,甚至于一个王者风范!
沈宾揉揉眼,心里虽有不甘,可兄长还是兄长,被打被骂纯属家常便饭,他做弟弟的,只能憋着气受着。“我能去哪儿?流浪呗,反正家里人都看我不顺眼,动不动就打骂,反倒出去自在。于我而言,少了疼痛;于你们而言,也少了个碍眼的。这样不是更好吗?”沈宾一番话里饱含委屈。说白了,就是埋怨兄长总是出手打他。打就打,下手那么重,直接将自己往死里踢。搁谁身上,能受得了这些?
沈易心里有掠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依旧坚持着自己的信念,依旧冷冰冰地注视着眼前的沈宾:“你不打算自己老实交代是吗?你想着从我嘴里说出来是吗?二弟,那样的话,性质就变了,不知道这次的皮肉之苦你能不能撑的住?”沈易黝黑深邃的眼睛逼视着沈宾,那光芒灼热炽烈,沈宾心下慌乱不已,总觉得再这样对视下去,不多会儿,自己就会被燃烧殆尽,成为焦炭,灰飞烟灭!
“去就是出去逛了逛,游山玩水。我这样,大哥不是一直都赞同的吗?”沈宾被逼无奈,拣着无关紧要的信息打擦边鼓。他与谈锦瑶的事儿,时机还不成熟,沈易正在气头上,若自己再提这么一茬,这个冷酷无情c六亲不认的兄长非得剥了他的皮不可。
可很多时候,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沈易走近了两步,面对面说道:“说假话,可是比不说话更让人气恼呢!二弟,大哥公务繁忙,没多少时间跟你在这儿耗下去。我直接开门见山,谈锦瑶这两日你是不是跟她在一起?”沈易用“谈锦瑶”三个字代替了“表妹”二字,很明显的,他的心里,已经不愿认谈锦瑶这个亲表妹了。他的人生观很明确:富贵c辉煌c权势。任何一样,都不能要求他有丝毫污点,而谈锦瑶,就是他的污点,虽说是表兄妹,可对一向谨慎的沈易来说,最是敏感!
沈宾当下哑然,张张口不知道是该否认还是该承认。此次护送谈锦瑶出城他是自己偷偷组织的,用的人也都是自己信赖之人,却还是逃不过沈易的眼睛。可怕!沈宾突然浑身一哆嗦,自己走哪儿,做什么,总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他傻乎乎的一举一动,人家都明白得很。
沈易罕见地嗤笑一声,随后立即换上一副冷得不能再冷的面孔。“二弟!兄长这次命令你,从此以后,不准再与谈锦瑶有任何牵扯!不准再去谈府!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