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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后,谈钟一直忙碌于朝廷户部事务。身为户部尚书,谈钟要负责全国户口c赋役实征政令以及各州县部署的反馈批令等工作。而章远刚刚就任户部侍郎,对赋役实征等统计工作不甚熟悉,一切事情都要谈钟亲力亲为。一连几天,谈钟都未曾归府,而是直接夜宿在户部衙门。之后偶尔回府,也已是深夜,谈钟便只去书房里歇息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又匆匆离去。估计谈钟也是见沈氏不停地在耳边絮叨埋怨,自己听了心里烦闷,干脆借公务缠身之名,躲避不见。
整整半个月时间,沈氏连谈钟的面都没碰着,心里存的怨气更是无处可撒。这天下午,谈锦萱午休过后,正起身洁面,却见小离飞快地跑进屋子,抚着心口艰难地喘着粗气。
雪儿忙过去拍拍她的后背,边为她顺气,边打趣道:“小离姐姐,跑两步便上气不接下气了,过后跟我一起晨练吧!”
小离今儿也顾不上和雪儿斗嘴了,慌张道:“小姐,奴婢方才听见外院的丫头说瞧见大夫人带着人去了紫兰院。”
谈锦萱的顿了一下,小离继续道:“奴婢好奇,就跟着过去瞧了瞧,却见大夫人正指挥着底下的丫头及小厮们收拾五姨娘的屋子。奴婢瞧见,他们将五姨娘的所有衣物用品全部装进大麻袋里抬走了。”
“什么?”谈锦萱失声叫道,她早已料到沈氏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她当然已经做好了与之周旋到底的准备。却没想到,沈氏没向她出,竟然盯上了明氏的紫兰院。对一个已逝之人穷追猛打,实在是太过分!
小离瞧着谈锦萱脸色转白,忽而转青,不由担心地问道:“小姐,咱们,咱们怎么办啊?要不要告知老夫人?”
谈锦萱摇了摇头,沈氏既然敢大张旗鼓地拆建明氏的紫兰院,想必也是想好了一番说辞的。她连谈钟的命令都敢违抗,又怎么会害怕老夫人?再加上谈锦瑶现在的情况,就算她拆了明氏的紫兰院,估计老夫人都不会有太多苛责。
小离和雪儿对视了一眼,心里着实不明白谈锦萱为何还这么平静。
“小姐”小离还是不放心,又唤了一声。
谈锦萱淡淡回道:“不必理她!”之后,便不再言语了。
傍晚时分,谈锦萱用过晚膳,低着头转动着的茶杯。片刻过后,忽而抬头问道:“这个月,咱们还剩下多少银两?”
小离一愣,随即回道:“今早林妈妈来报,就剩五两左右了。”因为刚刚大吃大喝了一顿,现在还真有些捉襟见肘。
“拿纸笔来!”谈锦萱吩咐道,自个儿先起身净了。
小离忙取来笔墨纸砚等一应用具,谈锦萱铺开宣纸。思索了会儿,便飞快地挥写开来。
待收笔后,谈锦萱将信纸塞到信封,唤来雪儿道:“今晚,你就替我跑一趟临月楼,找相思姑娘,请她务必将这封信交给一位,嗯名唤‘金玉’的公子,明白了吗?”
雪儿忙接过,心却是纳闷:金玉,应当是个女儿家名儿,怎么却是个公子呢?
“雪儿?”谈锦萱见雪儿发呆,提高声音唤道,“记得别让人发觉!”谈锦萱叮嘱道。
“放心吧,小姐!”雪儿自信满满地说。她虽然端茶倒水笨笨脚,但对这种跑腿的活儿,却是十分擅长。
六皇子府,凌钰瞧着信封上赫然的“金玉”两个大字,无奈地笑了笑。这丫头,居然给自己取了这么个又俗气又女气的名儿,真是
待雪儿顺利返回之后,谈锦萱才安然睡下,小离换了根蜡烛,又点了熏香,便轻轻脚地退下了。
两天过后,明氏的紫兰院就被腾了出来,所有房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镂空雕花橱窗被拆掉了,头顶上的复古垂花流苏亦不知所踪。进去之后,感觉空荡荡一片,就剩院的杂草落叶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