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页页的琴谱从韩彬眼中流过,韩彬的兴奋和希望也一点点流失,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沮丧和沉重。
琴谱里边记的都是和曲子有关的内容,并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韩彬,你过来。婆婆刚才说,每年7、8月和年底,都会有人给杨会扫墓。”林语桐一直在陪老婆婆,这时突然说话了。
韩彬一惊,赶紧问道:“那知道是谁吗?”
老婆婆呵呵笑道:“没见过,不过阿会她爸问过墓地的管理员,说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因为那两个时候去墓地的人少,那个小伙子每次都要带很大一束花去看阿会,很若眼。唉,阿会认识的都是些好人哪,象你们,这么久了都还记得她。”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每年都去看杨会,多半是非常喜欢杨会的人了。但那人每年是每年7、8月和年底的时候去墓地的,着实有些奇怪。看来他多半不是荣兴县的人,不然就该在清明前后去墓地了。
这个神秘的人究竟是谁?
他与杨会的自杀有没有关系?
林语桐和韩彬对望了一眼,都充满了疑惑。
问清楚了杨会的墓地,并再三叮嘱老婆婆打听一下李薇薇和洛华在蓉城的地址,林语桐和韩彬起身告辞,走的时候林语桐悄悄塞了50元钱在茶几下。老婆婆步履蹒跚地把她们送到楼梯口才止步,等林语桐她们到了宿舍楼大院的门口,回头一看,老婆婆还在门口远远地望着她们。
云华山脚的公墓里,一排排白色的墓碑和一人高的青松排列得非常整齐。天色yīn郁,清风微拂,云江从公墓外缓缓流过。
林语桐和韩彬费力地找到了杨会的墓。墓前打扫得比较干净,已经看不出有人吊唁的痕迹。一块墓碑上写着:爱女杨会之墓。旁边列着杨会的生卒年月和父母的名字,还有张黑白的头像。
小方框内的杨会依然明眸皓齿、巧笑嫣然,但她的人却永远静静地躺在墓中那个冰冷的黑匣子里了。林语桐静静地看着杨会的照片出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忧伤。这种忧伤很淡很淡,却怎么也挥散不开。一时间,她的心思又回到了两年前韩建新墓前的那片青松白云。
直到上了回蓉城的公共汽车,林语桐都没能从这种淡淡的忧伤中解脱出来。
汽车沿着云江边迤俪而行,县城的景象在yīn郁的暮色中渐行渐远。
韩彬突然开了口:“语桐,你发现没有,杨会和师红英有些象。”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是相貌很象,而是那种闲雅温柔的气质很象。”
林语桐听到韩彬的话,才勉强从忧伤中摆脱出来,定定神认真回想了半天,发现杨会和师红英在气质上确实很相象。看来自己从看见杨会的nǎinǎi后情绪就受了波动,居然一直没发现这个现象。
韩彬神情忧郁地盯着林语桐继续说道:“不仅是她们俩,其实你们三个人的气质都比较相象。而且,虽然我没见过琴房系列自杀事件的其余四个人的相片,但我感觉她们和你们一样、都应该是这种气质的女孩。另外,你们七个人都是普通家庭出身,都不是蓉城人。”
林语桐听得心惊,难道琴房系列自杀事件真是幽灵作怪?难道自己真的摆脱不了和前面六个女孩那样走进沧浪渠的宿命吗?她转过头去,正好迎上韩彬忧郁的眼神,顿时感到一阵温暖,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握住了韩彬。
两只手都冰凉的,滑滑的。
一时间,两人都默默无语,任时间流逝在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黑沉沉的风景中。
“韩彬,谢谢你。不管前面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孤独。”林语桐在心里默默地说道;一时间,程颐非忧郁的眼神又在眼前闪过,她的心一阵刺痛。
天色早已黑尽。蜿蜒的山路陡然驶尽,眼前出现一个宽阔的大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