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仿佛不堪重负,缓慢而疲软的展开,良久才开口:“小皇帝心思深沉,并不容易对付。此事一旦败露,莫说纪氏满门,走的近的人都脱不了干系,无一能幸免。可他们浑然不觉,还在做着封王拜相的梦。”
“父亲临终时将幼弟托付给哀家,所以无论如何,哀家决不能任由他往绝路上走。”
雪梅只恨脑子不够用,仰头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他现在联络暗线应该是准备启动计划了,如果哀家没有料错的话,收尾也该在此。事情的关键在那条暗线身上!”太后迅速在心中做了盘算,沉吟片刻道:“当务之急要先把暗线找出来,扭转此刻我们被动的局面,然后再做打算。”
“奴婢现在就去查。”雪梅说着转身要走。
“他瞒了近十年的秘密,怎么可能被你轻易查到。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找到一个人,向他求助。”迎着雪梅疑惑的目光,太后悠悠地舒了一口长气,道:“这个皇宫中没有他查不到的事。”
莫时飞最近的心情很糟糕。
他耗费几年心血整顿,重新规划安排的禁卫军,被新上任的中领军大人搅合的一塌糊涂,连原本服帖的统领罗指良也趁势死灰复燃,又开始兴风作浪。
偏偏皇帝师兄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对这个数年未见的皇弟极其包容。
莫时飞跟在一旁护驾,却被萧诚嫌弃煞风景,更可气的是,皇帝师兄居然附和着指派他去月妃宫中传口谕。
“陛下,微臣身为侍卫,进出后宫于礼不合。”莫时飞眉毛拧成一团,十分不情愿。
“明德去司设监办事了,他年纪大不宜来回奔波,你就代为走一趟。”萧让不甚在意的挥挥手,道:“去吧。”
皇命难违,莫时飞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宣口谕。
唐皓月一听皇帝今夜依旧不来,心情瞬间跌到谷底,对待这个未能带来好消息的信使,自然也不肯给好脸色。
一天之内被嫌弃两次,莫时飞憋了一肚子的气,回去路上居然正巧撞见纪太师一个人在那晃荡。
追根溯源,都怪这个老匹夫执意要萧诚掌管禁卫军!
新仇叠加旧恨,莫时飞开门见山,毫不客气地问道:“男子不可随意进出后宫,纪大人为何会在此?”
纪太师一笑,道:“太后凤体欠安,老夫来探望。”
“从慈宁宫出来,为何不走那边的近道,要绕远路?”
太师还是笑:“这也关莫大人的事?”
莫时飞冷哼一声:“凡是关乎宫中安危之事,皆与我有关。”
针锋相对,丝毫不让。
直到一个声音凉凉地插进来,打破两人间的对峙。
“莫副统领,放着这么好的春光不赏,这是在干嘛?”萧诚嘴角噙一抹坏笑,优哉游哉的慢步走来。
心中虽不喜,但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莫时飞遵规守据地行了礼,然后回道:“大人,后宫严禁男子随意进出,属下例行公事正在查问。”
“你和我也是男子,不也在这儿站着么。”中领军萧诚大人十分不以为然,还有些责怪地说道:“而且刚才人不说了,是来探亲看姐姐的嘛。”
莫时飞道:“属下来此是令了皇命。如果大人来此未得允许,那同样也违反宫规。”
身后带的侍婢差点笑出来,萧诚一眼斜过去,俩丫头立刻低下头忍住。
他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看了莫时飞一眼,惋惜地直摇头,叹了口气对纪太师说道:“少年人又尚未成亲,无处发泄,火气难免大些。纪太师大人有大量,这事就此算了吧。”
如此严重的人身攻击,莫时飞自然不能干,三人一起到前殿请萧让圣裁。
前因后果听完,萧让只觉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