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硬道:“不可能!若非爹爹,若非我纪家,皇上岂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他不会的!”
“娘娘,恕奴才斗胆。媗妃失宠后下山,不着急复宠,反到像是故意吸引娘娘的注意力一般,如今看来,她是在用自己做饵,助其妹上位。如今唐家一门双妃,日渐势盛。我们是中了唐氏的调虎离山之计了。”杜淮安深深地吐了口气,目露忧色:“这些流言传到皇上耳中,若有人有心在旁添油加醋,只怕会对纪家不利啊。”
纪琉云自己也说不上原因,对唐禾媗的敌意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即便人人都知道她失了宠,靠着自己的妹妹才能下山回宫,纪琉云还是无法安心放过。
结果一时不察,竟让唐皓月捡了便宜。
本以为,萧让对唐禾媗是不一样的……莫非真如姑姑所说,世上男子皆如此: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皇上若真这般喜新厌旧,那便无可担忧。”心里莫名的悲凉与庆幸杂糅,纪琉云翘着唇角笑的讽刺又得意:“三年安乐窝。皇上的龙位当真已经稳固到可以高枕无忧,再不需要我纪家了么?”
几路人马各怀心思,争奇斗艳,把九皇子萧诚和唐家大公子唐堃的风头顶的更劲。萧让心情大好之下并不阻止,甚至在当天群臣的庆功宴之后,晚上又设家宴,为自己的弟弟和大舅哥接风。
除去年夜,宫中平日里难得盛大开宴,各宫的娘娘小主们均华服盛妆,就连丫鬟宫人们都拿出了压箱底的衣裳,生生把院子里那些鲜艳美丽的花给比了下去。
“小姐,今日穿的是否太素净了些?”环顾一周,眼看连平日着装最寡淡的玉妃娘娘都穿了身丁香色的宫装应景,唯独自家主子一身清丽的豆青衣裙,美则美矣,但与周围花枝招展的人群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遥记当年初入宫见太后,着错衣衫引来的祸端,芙瑶犹有余悸,不安地问道。
闻言停住手上拨弄花瓣的动作,唐禾媗回头打量她一番,顺手摘了瓣桃花对比着芙瑶桃粉色的衣裙,笑道:“怎么会的,你今天的装扮比这桃花还要美上几分。”
见她故意戏弄自己,芙瑶脸上一红,顿顿足撇着嘴道:“人家是怕给小姐丢人,还这样取笑我。”
抬眼一瞥,正看到青芜独自一人走在花树下,芙瑶面上一喜,张口欲喊,被唐禾媗一把拉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忍住咽回去。
那头青芜仿若未见,目不斜视地继续前行。
“媗妹妹。”
背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唐禾媗回身,见到是今晚的主角之一——唐堃,轻弯唇角漾起了笑:“大哥。”
唐禾媗顶上有三个哥哥,皆有妾室所出,眼前这位和皓月一母所出,母亲扶正后他才得到边疆领兵的机会,不过也是他自己争气,现如今是名符其实的唐家长子,再没人敢小瞧半分。
“妹妹近来可好?”
“很好,有劳挂心。倒是大哥在外辛苦,此番回来要好生保养休息。”
说起来她前世跟家里的这几个孩子并不亲厚,嫡庶有别,加之她早早入了宫,他们之间交往并不多。此次重生,隔了一世再回来,她才发现她这个大哥并不难接触。
唐堃话并不多,两人聊了几句,他突然重重地呼了口气,看着她叹道:“从你入宫,咱们有数年未见了,媗妹妹你看来几乎没怎么变,还是那个样子。”
他突如其来的感慨让唐禾媗一愣,未明其用意,就听得唐堃又是一声叹,略带了些不解:“可才两年,月儿却像变了个人,变化委实不小,现如今瞧着倒像是她比你大。”
呃?
唐禾媗一时愣住不知如何接口。
看她半晌不演,唐堃微敛下颌,似有话要说,但只唤了声‘媗妹妹’便没了下文,面现为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