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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人说话,显然在宫中年数不短,看他俩年纪并不太大,唐禾媗随口问道:“未知两位在哪个宫里当差?”
那两人却似乎甚是避讳,之前开口的那人面带懊恼之色,像是暗悔刚才失言,垂了脑袋并不接话。见唐禾媗眉目微闪,起了疑色,另一个眼睛稍大的侍卫连忙压低脑袋轻声道:“王府家臣,并非宫中侍卫,一切听从王爷吩咐,只为接应娘娘而来。”
随着他说话,那小眼同伴快走几步到马车前,左足微点,轻身跃至吉祥刚才的位置,动作灵巧,身法轻盈。
唐禾媗目不转睛地盯着,头也不回地问:“他也是王爷府上的家臣吗?”
大眼侍卫顺着她的目光瞅了半天,没看出丝毫异状,听她这么问,怔愣了下才硬着头皮回答:“是。早春晨起天冷依旧,娘娘不若去车中等候,宫门这边王爷已经疏通好了,只待时辰一到,便可出宫。”
马车停放在侧门隐蔽处的树丛后,此时天色蒙蒙将亮,正值侍卫交接换班之际,倒无人发现他们。
唐禾媗撑着芙瑶的手要上车,突然身子一滑,手掌重重地按在马屁股上,大眼睛刚要去扶,那马却像是受了惊,嘶鸣一声,随即疯了一般向前狂奔。
唐禾媗主仆俩被疯马掀翻,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娇臀哀嚎不已。
眼见小眼侍卫制不住那躁狂的疯马,远处守门的侍卫已被循声被引了过来,那大眼睛再顾不上许多,跟唐禾媗交待了声便匆匆过去帮忙。
唐禾媗立即拉着芙瑶往暗处一躲,猫着腰拐了个弯,然后发足朝着宫门相反的方向狂跑。
这完全是场由马车引起的惨案,守门侍卫和大小俩眼已经不由分说,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不远处两人躲在暗地,热闹瞧的津津有味,其中一人带着震惊和薄怒的双重情绪,咬牙道:“王爷,真被你料中了,叛徒居然真的是他。”
“嗯,他待在王府快二十年,不会是被收买,应该从一开始就是那边安插在我身边的暗线。”另一人赫然正是十三叔,一向灿烂爽朗的俊颜此刻面无表情,甚至带了丝冷冽的味道,是萧让惯有的状态,此刻两人若站在一起,倒能让人恍惚错认几分。
“真是没有想到……”那人喟叹一声,突然想起什么,忙道:“那唐姑娘出宫之事,属下亲自去办。”
“不必了,我想,她大概不会想要出宫了。”
“啊?”那人愣愣地看着十三叔,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只有放在心上的在乎,才会让一个大而化之的姑娘愿意谨小慎微地查找蛛丝马迹。”十三叔轻扯唇角,脸上露出一个无奈而深远的苦笑:“出宫前尚有心思自己做这些,无非是想为留下找寻一个借口,现在,她已经找到了。”
“小姐,好端端的跑什么呀?”
芙瑶靠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息,想拭汗,一看手指上血迹斑斑,忍不住惊呼,却又无痛感,一转念反应过来,连忙抓住一旁的唐禾媗:“小姐,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她的掌心染红一片,不过却没伤口,戒指朝手心的方向长出一根短而尖的铁刺,上面还站着猩红,唐禾媗摇摇头,简单解释:“是马血。”
“这么说,刚才那马是小姐你搞的,你为何要这么做?”电光火石之间,芙瑶瞬间顿悟,毕竟在宫中几年,她立即想到:“是不是那两个人有什么问题?”
“嗯。”唐禾媗点点头:“那个单眼皮小眼睛,要赶马车的,是纪后宫中的人。”
“纪后?太后还是皇后啊?”
“我也不能确定,不过他跟十三叔的人在一起,我想应该是纪太后宫中的人。”
“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芙瑶既是惊讶又是佩服。
“一眼看去直觉便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