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误服?
果然宋楚茹立时惊哭道:“皇上明鉴,臣妾在妇科千金一事旧疾已久,早已不再用药。况且寻常女子即使无有身孕,也万无可能误服红花啊!”
于是从日常饮食入手,追查到了那晚在锦妃处的宴席。
翌日众妃齐聚,帝座为尊,太后在右,左侧皇后的座位之下又设一席给有孕的宋楚茹。
三堂会审。
唐禾媗和那晚出现在锦妃宫中的主子奴才们全部垂首站立于大殿中央。
看着对面嫔妃中一人不缺地齐整阵容,纪琉云无声冷笑。
一大早被押解过来,场面隆重严肃,又是毒害皇嗣这么严重的罪名。锦妃直吓的面如土色,跪在地上连声喊冤。
效率惊人的大内侍卫昨夜连夜从锦妃宫中搜出了未及清理干净的残留余酒,太医当场一验,果然内含红花。
纪琉云轻声叹道:“红花常人喝多可伤身不孕,有身子之人会小产滑胎。一箭双雕,真是好毒的心思。”
唐禾媗有些微讶,听她此话,这事竟并非纪琉云所谓么?忍不住抬头向上看了一眼,正巧对上萧让略带凉意的黑眸,她立即又垂了头。
锦妃一见之下直欲晕厥,不可置信地大哭道:“皇上,真的不是臣妾,臣妾没有在酒水里下红花,那些酒臣妾自己也有喝,况且臣妾有何理由要害她们?”
宋楚茹也矮身行礼,进言道:“皇上,臣妾有孕一事连自己都不知,锦妃娘娘又如何知道呢?而且,锦妃宽厚,又与臣妾交好,臣妾相信她绝不会故意害臣妾的。”
锦妃双目含泪,感激地投去一瞥,随即又忍不住啜泣出声。
萧让歪着头一言不发,太后和皇后皆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宋楚茹低垂着脸,看不清表情。大殿之上只余锦妃恐惧而压抑的悲戚。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锦妃要害的人并非是宋婕妤,而是唐婕妤。”一个清脆伶俐的女声,打破沉寂,破空而出。
人群后面小跑上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垂髻丫头,看衣着服饰竟是锦妃宫里的人,她跪在地上边说边应景地看了唐禾媗一眼,又抬眼看了稳坐上方的三大巨头,畏惧地缩了缩颈子,继续道:“奴婢当晚并无在内殿侍奉,不知却否娘娘所为。但是娘娘顾忌唐婕妤得宠,又说她性子骄纵霸道不易相处,恐是第二个琳妃……这些锦荣宫里的奴才们都是知道的。”
小丫头说着又朝上瞄了宋楚茹一眼,补充道:“婕妤娘娘也是知道的。”
随着她的话,众人的目光跟着调转了方向,宋楚茹咬着唇,默默地垂了头。
“——本宫,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未想到宫人背叛,锦妃双目欲燃,大怒之下一句话都说不完整,惊怒交加地指着她:“你……你也来害我!”
昨日一同饮酒的小宫嫔霎时恍然,迟疑地道:“莫怪锦妃娘娘昨晚说自己年纪大已不想子嗣之事,又不停地劝酒,还特意询问唐婕妤,原是如此……”
立时有人小声接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总还是赚的……”
众口铄金之下,锦妃百口莫辩,一口气没接上来,直气的昏厥过去。
眼见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唐禾媗和施玉色对望一眼,全程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施玉色的眼中更是如同结了万年玄冰,冰凉彻骨。
不过,除了那一个背叛的宫婢,锦荣宫的主子奴才们都很是硬挺,几天的严刑审问,在人证和物证的双重不利之前,愣是没有一人承认锦妃下毒谋害。
最后皇帝下旨诏曰锦妃身居高位,未有后宫表率主事之能,不堪大用,连降三级为锦嫔,罚禁足半年,闭门思过。
此事不了了之。
后宫从来成王败寇,不起眼的宋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