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厚,繁星点点。一阵凉风袭来,与风尘一起等候在学院外的杨天打了个哆嗦,裹紧衣服抬头仰望星空,百般聊奈。
老院长从下午闭上眼睛以后就再也没有睁开过。以杨天对院长的了解,院长不可能在悟道,因为院长早在十年前就立过誓言,此生不再向前一步。
院长也不可能在睡觉,对于一个年岁近百的老人来说,睡眠永远是一件头疼的事。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也在安静的等待着许牧。
此时的老院长看起来很慈祥,与普通百姓家的长者并无差异。
杨天不明白为什么院长要等侯一个看起来是天才的废物,而且这个废物品行不正,完全就是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杨天甚至认为,只要从地方上随便拉出一个入灵的学员,经过调教,成就也能比许牧高。
秋夜湿气浓重,杨天心身俱冷,跑回去穿了件衣服,顺手拿了件大衣,披在院长的身上。
老院长此刻缓慢的睁开眼睛,幽邃的眼睛深不见底,水波不惊。
“杨天,现在是什么时辰?”老院长看似着凉了,咳了两声。
“子时刚过。”杨天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带愁意,但不敢在院长面前发泄出来。
“哦。”老院长此刻不起波澜的脸上皱纹被挤压到一处,如小山峰绵延不断,甚是吓人。良久,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令人察觉不到的失望。“都这么晚了,看来他今天晚上是真的不会来了。”
“是啊,院长,那小子根本没有将学院放在心上。我看这次所有人都看错了,他只不过是一块朽木,就算是最好的雕刻师也不能使之成材的朽木。”说这话时杨天过于激动,声线有些颤抖。
“小天。也有许多年没见你这样发过脾气了,看来你对那小子的期望比我还高啊。”风尘呵呵一笑。
“恩师,我没有。”杨天顿了一下,有点委屈的说道:“我只是替恩师不值,替学院感到惋惜。”
“哈哈,小天。那毕竟是他自己的路,对不对?”风尘轻微扭过头看着杨天。
“是。”杨天心里虽然想反驳,但还是应从了院长的说法。
只是,路就算是他自己走的,为什么在一开始就一错再错呢?
“好了,小天,推我进去吧。”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往往佳话和丑态尽在一瞬间,倘若许牧今日去了周天学院,这未免就是一件美文佳话。
可惜身陷华云轩争斗之中的许牧对此事一无所知,或许是命中注定,他的路会比其他人的坎坷百倍千倍,甚至于万倍。
华云轩里,许牧在老陈头的怂恿之下没有拒绝蝶舞的请求。
席上,几人分主次而坐。蝶舞坐在首席,王升次之。许牧与蝶舞对过,才到流云。
华云轩的名字本就取之于华若流云,所以许牧对流云能够与他们同桌而坐并不感到奇怪。只是有些好奇,以前的金字招牌为何会一落千丈,来陪自己和老陈头喝酒。
思量着心里已有了防备。
席间几人都在小心的应付着,蝶舞不显山不露水,期间没有透露任何消息。只是一味的拉着许牧喝酒,推杯换盏间芳情流露,暗送秋波。
这一幕幕被众人看在眼里,皆是奇怪。这许牧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蝶舞姑娘动心至此。
许牧抬头看见王升不怀好意的眼神,觉着好笑。这家伙只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竟然将自己当做了主角。
“许公子,今日良宵美景,不若今晚留宿华云轩,就让小女子好好招待公子。”
当蝶舞说出这话时,许牧和流云都没有太多奇怪的表情。
但是王升早已脸色通红,显然是对这一切感到不满,严肃的看着蝶舞:“姑娘,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