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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暗自好笑不过是新生入学竟然全家出动搞得比提亲还隆重。

    男孩的奶奶忙着帮她铺床;男孩的爷爷忙着向我们三位打招呼要我们多多关照孙儿;男孩的母亲一个劲地叮嘱他小心身体好吃好睡没事多往家里打电话;至于男孩的父亲坐在那里呼呼喘气一路上他肩扛手提累坏了。

    通过男孩爷爷的介绍我知道男孩叫薛来独生子六岁就读书所以年龄比医学院其他新生小一岁。平时在家仿佛小王子般众星捧月这次考入医学院在这里寄宿五年让全家人担心不已生怕他不能适应寄读群居的生活方式。如果他父亲母亲不是都有工作在身一定会留在这里租房陪读。他爷爷奶奶倒是想陪读被他父亲母亲劝住了老人们毕竟年纪大了身体不行虽然大病没有小病却从来没有间断过到时还不知是谁照顾谁。

    一家人在寝室喧哗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又一齐跑去百货商场购物。我趁着有空闲时间与徐伟在医学院转了一圈本来还想叫赵明一起去的但他显然喜欢单独行动整理好床铺后就不见了。

    这个医学院也是全国知名的医学院占地两千多亩在校学生数万人里面设施众多如果不熟悉想在这里生活倒也不易。食堂c图书馆c微机房c实验大楼c教学大楼还有月亮湖c小树林c蘑菇亭c石桥c草坪等两人逛得不亦乐乎。

    唯一让我们俩人感到不快的是不时有人在身后指指点点隐隐约约听到“666号寝室”这个词。看来在医学院666号寝室的故事路人皆知。这让他们有些奇怪不就是一个同学自杀一个同学疯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可怕他们怎么怕成那样难道仅仅是那些捕风捉影的传说

    我和徐伟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徐伟对我说起了他的经历。徐伟本来是富家子弟,但是他的爸爸在他16岁时被意外的车祸带走了,他和妈妈靠着他爸爸的遗产一直生活着。徐伟也为了保护妈妈刻苦的健身和练习跆拳道所以才如此强壮。

    我也告诉了他一些我很害怕的经历。从小我就是一个胆大的人。只有小时候一次匪夷所思的经历至今令我后怕不已。

    我记得那时我才七岁刚上学的年龄家里一个长辈去世了。这个长辈与我爷爷同辈他叫八爷就住在我家隔壁平时喜欢小孩子经常拿些花生c玉米c芝麻糖等零食给附近的小孩吃。八爷死后按照家乡风俗他儿子要在家守灵七日广招亲朋好友前来祭拜第七天晚上要大开酒宴惊天动地闹通宵直到天亮才让请来的“八仙”抬棺送山埋葬。

    七岁的我还是个不懂世事的小孩子对于死亡并没有太深的恐惧。我记得很清楚那晚八爷家特别热闹光饭桌就摆了十几桌全村的老老小小几乎全到场了。吃完饭后还有许多人没有走留下来陪八爷的子孙通宵闹夜。所谓闹夜不过是大家一起打打麻将玩玩扑克赌赌牌九过个通宵。我闷家与八爷是近亲家人都没有走。我一个人感到无聊又不愿意一个人回去睡觉索性跑到大厅里玩耍。

    大厅里空无一人原本守在这里的儿子们都去赌博去了人都死了那些仪式虚有其表。大厅的正前方摆着黑亮的灵柩是八爷的灵柩他就这样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里面。灵柩的上面挂着八爷的遗容大幅黑白照早就准备好了的。遗照里的八爷面色呆滞皱纹叠起仿佛如风干的核桃。我原来也很喜欢八爷他总是对我态度和蔼给我的零食特别多些不时夸我是个好孩子。那时的我对死亡没有太多的思索只知道八爷要躺在黑亮的灵柩中很久很久埋进土中再也看不到了。

    那时的我竟然有些伤感对是伤感。我第一次感到世界上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完美。灵堂外很吵赌博的人总是喜欢大呼大叫把气势摆足。灵堂里却十分安静红色的火烛“滋滋”地流着泪除此之外没有其它的声音。八爷的遗容嘴角现出一缕奇异的弧度似乎在冷笑什么他的眼睛灰沉而深邃仿佛看透了世间的人情世故冷漠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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