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雪听到这四个字脚下一阵踉跄险些跌倒。
这四个字,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安到慕冬的头上去。
见几人犀利的眼神直直的盯着自己,北堂雪心知是逃不掉了,思虑了一会儿只得道:“他并非王城人士,是我家以前的故交罢了——”
史红药不依不饶:“故交?他姓什么?”
“姓慕。”
北堂雪在心里默念着:这不完全算是撒谎吧。。。
几人想了一会儿,都是没能从记忆里找出哪个姓慕的且符合条件的,只得信了她的话。
后方的明水浣却是暗自抓破了手心。
那《极乐清心》果然是送她的!
还有那副她的画像。。。
原先若只是怀疑而已,是觉得他那样淡薄的人,怎么可能会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只当是因为她‘死而复生’对她多几分好奇罢了。
她千般算计,就是担心会出现现在的情形。
可是现在,一切都摆在眼前了!
若是换做其他人,她兴许还会认为是为了北堂家的势力,但是他,她再了解不过了——根本不屑于做这种事情。
她还怎能自欺。。。
明水浣一瞬不瞬的望着行在前面同田连几人谈笑风生的北堂雪,眼神不住的闪烁着。
为什么她在遭遇了那种事情之后,还能这么若无其事,而且还能得到那个人愈发不掩饰的青睐!
而她,究竟是哪一点不如她!
从第一次看到他到现在,她做出了多少努力,付出了多少情意,难道到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同别的女子在一起吗!
随行的丫鬟见她紧咬着下唇,有些惊慌地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明水浣缓缓松开了雪白的贝齿,深呼了一口气,“没事。”
同日,软香坊中迎来了许久不曾过来的明景山。
这些日子望眼欲穿的姑娘们欢天喜地的迎了出来。
“明公子,您怎这么久没来看杜鹃啊。。。奴家可想死您了!”
一群莺莺燕燕们七嘴八舌的围了过来,或娇嗔的埋怨,或软言细语的撒娇。
明景山忽觉有些烦躁。
这时,李妈妈扭着腰自二楼行了下来,待瞧见明景山之时,一双眼睛登时亮了起来。
“明公子今日怎得闲过来了?怎不去二楼雅间歇着?阿九,快去给明公子泡茶!”
明景山不着痕迹的闪开了朝他扑来的一位粉衫女子,折身上了楼去。
李妈妈殷勤地跟在他的身后,询问道:“明公子今日要哪几位姑娘过来伺候?”
明景山顿了一顿,道:“让午爰姑娘一人过来便可——”
“这。。。”李妈妈闻言脸色有碍。
明景山回头看着她,脸色微有些不耐烦,“怎么了?”
李妈妈见状连忙摇头,陪着笑道:“没怎么!我这便去请午爰姑娘过来,明公子先去雅间喝杯茶水歇一歇!”
“别磨磨蹭蹭的,我可没什么耐心。”明景山丢下了这么一句话,便自顾自的上了楼去。
李妈妈见他身形消失,这才赶忙去了东院请人。
可连午爰的人还没瞧见,只说了句接客,便吃了合浔一个闭门羹。
李妈妈拍打着房门,皱眉道:“嗳——你这丫头,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你家姑娘都还没说什么,你做得了主吗!”
房内传来合浔不悦的声音,“我家姑娘昨个儿刚发了高烧。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哪里还能接的了什么客!要接你自己去接!”
李妈妈闻言脸色越发的差,谁说她不想接了,可关键人家不是指名道姓的要午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