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头上便挨了一巴掌。“你爹我也是头一次闯荡江湖,总要有个可以随意欺负的跟班,才显得有威信!”
“都说了不许打头的嘛!”
楼下讨论的愈加热烈。甚至许多人都顾不得吃菜喝酒,一张嘴停不下来。
那位醉的趴在桌上的男子,费力的撑开眼皮,伸手去倒酒,不屑的笑了一声:“嘁。还真夸的跟什么似的,那北堂家的小姐前些日子。前些日子被贼人掳去,能,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只怕里头儿少不了。。。”话到这里,嘿嘿笑了两声,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此话一出,酒馆中顿时寂静了下来。
他同桌的男子似是不信,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事儿怎没听过一丝风声,我看你是喝多了吧!”
醉酒的男子晃了晃头,“前些日子咱哥俩去龙华寺不是撞见了北,北堂将军吗?后来我听寺里的小师傅说,北堂小姐被人掳走了,北堂将军便是找她去了。”
顿了顿又道:“这么大的事情都被报官,还捂的这么严实,不是明摆着有事儿吗!”
支着耳朵探听的众人一时间像是炸开的马蜂窝,“难不成是真的?”
“我看说不准。。。”
“若是真的,六王爷难道不知道?不然怎还愿意娶人过门?”
“未嫁失贞!这可是大事!”
。。。
讨论没有要止住的意思,语言也越发的露骨,甚至时不时会冒出几句谴责和鄙弃的话来。
二楼处的少年闻言哈哈笑了两声:“这帮人可真是蠢笨,三两句话就这么信了——亏长老爷爷还万般交代我,说外面的人诡计多端,狡猾的很,不可轻信于人,要我看呐,不过是一群傻子罢了!”
还想再说,却被中年男人伸手捂住了嘴巴,抬头见他正瞪着自己,“傻的是你!说话都不知道小心点,出来的时候怎么告诉你的?谨言慎行!”
少年挣扎开他的手,不耐烦的道:“知道了知道了!”
“知道个屁!光嘴上答应的好听,这里的人可没你表面看的那么简单,不要自作聪明,更不要多嘴,知道了吗?”
少年手肘支在桌子上,一双晶亮的眼睛带着好奇的意味,小声的道:“爹你说的是不是那个穿蓝衣裳的丑八怪?我也注意到了他不对劲——他看着像是喝醉了,可他倒酒的时候手可稳了,一滴酒也没洒,肯定是装醉的!”
中年男子啃着手中的鸡爪,笑看了他一眼:“还不算太笨。可不关咱们的事儿,你就当没看到,明白了吗?”
少年似懂非懂,但碍于他老爹的淫威,还是老老实实的道:“明白了。”
收拾着刚走了人的空桌上的小二奇看了一眼这对穿着破烂,吃相极其夸张的父子,在心底暗暗称怪:明明一副乞丐模样,点菜还净拣贵的点。
同一时间里,王城大大小小的角落,几乎上演着同样的戏码,一传十,十传百,北堂家小姐被贼人毁了清白的消息,如同光速传播的瘟疫一般,在最短的时间内传开。
今日午膳李炳留在了北堂府,用完饭,同北堂天漠二人去了凯旋亭品茶。
李炳望着杯中浮动的银针,先是叹了一口气,后又摇头轻笑了一声。
立在一侧的小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李太医的性子,还真是让人摸不透。
北堂天漠难得没借机取笑他有毛病,且也跟着笑了几声。
小蓝的神情越发的复杂起来——老爷是被传染了吗?
“一晃眼——”二人傻笑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北堂天漠总算开了口,“你我都老了。”
李炳深吐了一口气,“可不是,如今你都是要嫁女儿的人了。”
北堂天漠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