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我啊!打我啊!为什么不理我!”凤轻歇斯底里的哭喊着,匍匐在赫连泽身前,紧紧地拽着赫连泽的衣袍。
“放手!”
冷峻的声音从头顶想起,凤轻直勾勾的抬起了头,赫连泽的声音如同地狱中的恶魔,散发着冰冷的怒意。
凤轻从未见过这样的表哥,他以为他是不同的,可今日,他也是真的触碰了表哥的底线。
凝视着凤轻的双眼,赫连泽抽出匕首。
撕拉一声,凤轻拽着的一角瞬间滑落,赫连泽收起匕首,俯视着凤轻,黝黑的双眸带着暴风雨般的怒意。
“表哥,我错了,表哥绕了我吧。”
赫连泽动了杀心,凤轻看出来了,哪怕他是他关照了十几年的表弟也逃不脱他的嗜血,那双如同恶魔般的眸子看着让人心惊肉跳,凤轻退缩了,他害怕赫连泽会举刀杀了自己,这王位是他夺来的,王上这个头衔他想送给谁就可以送给谁,自己只是他曾经重视的表弟罢了。
赫连泽低头看着眼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凤轻,看着他头上明晃晃的紫金龙冠,到底还是放下了心中的杀意。
心中没有了嗜血的杀意,赫连泽的怒气却丝毫未减,一脚踹开凤轻,任由他重重的摔在石柱上,骤然转身,带起地上一抹青灰,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月色中。
赫连泽离开了,凤轻匍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背影吐出了一口鲜血。
“咳咳,你是我的,你永远是我的。”声音如同魔咒般在大殿响起,虽然除了凤轻一人再没有人听见。
赫连泽回了摄政王府,管家看见他嘴角上的伤口,关切的上前,“王爷,怎么受伤了。”
赫连泽一言不发,双拳紧握,面色黑沉,管家是经过风浪的,立马话锋一转,“王爷累了吧,奴才已经放好洗澡水,王爷是现在就沐浴吗?”
嘴中传来的血腥味让赫连泽厌恶不已,听到管家的话也没有回答,径直走进了浴池。
巨大的四方形浴池镶嵌着数条栩栩如生的盘龙,恐怕这规格在炙国也就赫连泽有资格使用了。
除去衣物,踏进池中,透明的池水散发着腾腾热气,赫连泽舒服的出声,靠在池边石壁上,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池水连接着温泉,潺潺流动,无论时间过去多久都可以保全全池水的温度。
夜已深,赫连泽靠在池中已经将近一个时辰,门外的管家心中有些着急,莫不是王爷出了什么事情?平日王爷又不让婢女伺候,这洗澡也不假人手,时间过了这么久了,可如何是好?
“王爷,已经一个时辰了,王爷?”管家心中虽然犹豫,却还是出了口。
只听见浴池中哗啦的水声传来。
赫连泽出浴了。
随意披着件绸缎锦袍,头发不羁的散在脑后,光着脚的赫连泽站在巨大的铜镜前,凝视着镜中之人,伸手摸了摸嘴角边的裂口,不屑的轻笑一声。
砰的一声,铜镜应声倒地,门外跪着的管家吓得瑟瑟发抖,只见赫连泽无事人一般跨步出了房间,向书房而去。
“王爷,头发未干,小心着凉。”管家本想跟着,可是奈何赫连泽走的太快,他话还未说完,赫连泽便消失在了他眼前。
书房中的烛光一根根点亮,此时的书房中只有赫连泽一人慵懒的靠在软榻上,深吸一口气,似乎此处还有他曾经熟悉的味道。
赫连泽侧卧着,眼前似乎闪现出之前婉兮躺在这里的映像,伸手拂过她的发,她的肩,她的脸,她的唇,赫连泽自嘲的笑了笑,“以前都是我非礼你,你可知今日我也被别人非礼。”
眼前闪现与婉兮相遇的一幕幕,赫连泽闭着眼睛,睫毛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