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究。反正浮士德上就一个酒吧。
里头很宽敞,吧台就在进门的左侧,因为是舰艇上的酒吧,气氛很平静,多的是轻声聊天交谈的人,而交谈的内容大部分也都是投票券上的两个选项,应该怎么抉择。
江彻进了酒吧之后,很快找到了占据了最好位置的一桌厨子。他介绍奥维德是自己的朋友,热情的厨师们立刻邀请了两人加入。
在厨师这一桌的旁边,江彻看到了白令和皮耶尔。
白令不能喝酒,眼巴巴地看着皮耶尔面前的一圈酒瓶子,咬牙切齿地端着自己的柠檬水:“我好不容易等到不当舰长了,参加个星际旅行玩玩,谁知道又遇上了这种事情!”
皮耶尔喝得脸都有点红了,但仍旧十分精神:“你知道风车吗舰长?在我的故乡,山坡上装满了风车。起风的时候我们骑着马在山坡上奔跑,我和我最爱的莎琳娜,我们骑在马背上,我们手牵着手。”
白令:“如果不是因为和塞缪尔斗气我是不会上浮士德的。你说,塞缪尔是不是最可恶的人!”
皮耶尔:“对,我可以保证,整个城镇里,没有哪个姑娘比莎琳娜更美。”
两个人聊得很融洽。
厨师们知道江彻没钱,看他的朋友虽然面目英俊,但是却穿着巴克超市120周年的纪念衫,应该也没什么钱,于是慷慨地请他们喝酒。
奥维德问江彻:“你不是说,你请我吗?”
江彻低头喝酒,装作没听到。
“我们都听皮耶尔讲了。”有个厨师对奥维德说,“你是拯救浮士德的英雄!”
奥维德不好意思了一秒钟,随即立刻接过了对方递来的酒:“能为浮士德和你们做事情,这是我的荣幸。”
厨师:“你能跟我们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吗?你是负责驾驶舰艇的吗?”
奥维德:“也可以这样说吧。”
江彻一边耳朵听着白令和皮耶尔胡乱聊天,一边耳朵听着奥维德跟厨子们吹牛,正慢吞吞喝着手工啤酒,抬头忽然看到舞台上走出来一个人。
乍看的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看到了江慕。
她的身形c姿态都很像江彻的妹妹,江彻一下坐直了——但下一刻,那位女孩走入了灯光之中。
他颓然坐回椅子上。不是江慕,这位年轻的歌手一头利落短发,手脚纤长,神情却有些冷淡,和酒吧的气氛格格不入。
“就是她。”厨师低声说,“她叫唐墨。江,我们都觉得她和你有点像。”
江彻心想,在你们眼里,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人,应该都很像。
他正是因为去厨房的时候听到厨师说这位歌手与自己相似,才会带着奥维德过来的。他没精打采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奥维德和厨子小声说话,这时候才发现周围有些安静。
名叫唐墨的女孩开声了。
她站在舞台中央,握持着面前的直立麦克风,半闭眼睛,慢慢地唱着一首哀伤的歌。年轻的士兵与妻子告别,搭乘舰艇离开了马赛。数十年的时光过去了,他回到故乡,发现妻子已经离世,但却为自己留下了一个孩子。歌中说,那位苍老的士兵跪在妻子墓前失声痛哭,而他的女儿却领着自己的孩子,惊慌而怀疑地问他:你是谁。
唐墨的声线很特别,像是未览世事的少女,又像是满怀牵挂的少妇,细而清澈的声音里,间或有几句低沉婉转的词。那士兵离家了,那士兵回家了;他面对女儿的问题不知道如何回答,在妻子的墓前呆呆站着。
江彻又觉得她和江慕很像了。
他说不出如何像,但也许和厨子们的想法一样:这世界上每一个唱着歌的女孩,都和他失踪在茫茫宇宙里的亲人何其相似。
“——江?”
奥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