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正确的航线上之后,浮士德开始尝试联系马赛,但一直失败。
“三十年了,通讯的频道可能已经改变。”副舰长提醒白令,“我认为我们应该返回马赛,不要再往前了。”
白令知道指望不上林尼,但这艘是旅行的民用舰,目前浮士德的舰身一切正常,只是燃料稍稍有些不足,但即便这样,也一定能支撑他们抵达中转站。
第二天,浮士德上的乘客发现他们拿到了人手一张的投票券,券上只有两个选项:去地球,回马赛。
“我无法做出决定,既然两个方向都没有问题,那就采取少数服从多数的办法吧。”白令说。
林尼又惊奇,又嫌弃:“你不是一个合格的舰长。”
白令:“林尼,你记住,我已经不是浮士德的舰长了。皮革米不干,你也不干,我只能接受。可你们不能随便将一个关系到这么多人性命的责任扔到别人肩上之后,自己优哉游哉,反过来指责别人做得不够完美。既然我不合格,那你或者皮革米来做吧,希望你们能找到一个合格的c完美的,符合乘客心愿同时也不会被马赛苛责的方案。”
林尼轻咳一声,低头喝咖啡。
在一旁擦窗户的江彻目送着气冲冲的白令离开,转头的时候和林尼的目光对上了。
沉默片刻之后,林尼问他:“想要签名吗?”
江彻:“完全不想。”
林尼也没有坚持,转头继续注视着浮士德外面的宇宙景色。
回到正确航线上之后,乘客们终于能看到天鹅一猎户臂上最有名的帝王星系“海黛”。紫色的“海黛”正在远方缓慢旋转,淡紫色的气体被燃烧着的恒星照亮,成为漆黑星空中一团耀眼的亮色。
舰内广播恢复了工作,不断指点着乘客观看“海星”“海瑰”“海豚”。
江彻收拾工具离开这一层。恢复平静的乘客们三三两两地在讨论投票券如何选择,小孩在走廊上奔跑打闹,大声地复述着广播的话。他回头看了眼林尼,发现他仍旧站得笔挺,不知看着何处。
江彻去厨房要了点调味料,厨师们正在议论着舰上酒吧里那位唱歌很好听的姑娘。
他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心想奥维德每天就赖在自己的工具间里哪儿也不去,或者他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
厨房里剩了一些带壳的花生,江彻剥了几个,发现花生仁很小,瘪瘪皱皱的,品相很不好。
“有的是没长好,有的可能是放太久了。”厨师问他,“你还要吗,江?”
江彻把这些花生全装进了自己的袋子里:“要。”
厨师很怜悯:“可怜的江,你真的想吃这种东西?说吧,你还要什么,我可以给你。柠檬,你吃柠檬吗?”
江彻手里拿着两个柠檬,外加拎着一袋子瘪花生,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瘪的花生虽然没有成熟饱满的花生那么香脆,但是它很甜。就像是原本用于支撑花生仁长得又肥又大的营养全转化成了糖分,瘪花生带着天然的浓郁甜味,而且吃多了也不觉得撑。江彻小时候常常和妹妹坐在家门口,一把一把地剥瘪花生吃,那是很棒的零食。
他下到储物仓里,忽然听到了一种古怪的噗噗声。
奥维德正大爷似的坐在小厨房里,玩儿飞镖。
浮士德上没有便携的武器,飞镖是奥维德做小厨房房顶的时候,用铁皮的边角料整的。
棱形的小铁片前端很尖利,江彻摸的时候被扎过一次,冒了点儿血。
奥维德把自己那些已经不能穿的外套叠成了一个方形,挂在舰艇的墙上,就用它来做靶子。
江彻静静站在一旁,奥维德并没有发现他。
靶子放得很远,奥维德非常专注。这也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