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去前院,郡王的车驾到了,你力气大去前面帮忙,其他杂事等会儿再做!”
“好。”
萧景言站在门口看着暗红色的高大马车缓缓驶来,暗红色的车厢看上去十分朴实,只有车身上若有似乎的暗香和车厢角上栩栩如生的木雕神兽才泄露出一丝华贵的气息。
车夫跳下马来,搬来踏脚的小凳放在马车前,随后恭敬地站在一边等候主人的出现。
一只素手轻轻推开了门,身着浅青色素色衣裳的少女缓缓走出,她同样站到马车边,垂首等候。
片刻后,马车中才慢慢地走出了一个身着青色衣裳的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白玉一样的俊俏公子,五官精致如雕,眼如点墨,眼角微挑,寻常的一个抬眼便流泻出风情万种。
萧景言见了这眼神也不由得微微一笑,然而目光在对方身上上扫了一圈,却又多了几分忧虑。
少年面颊略凹,面色苍白如纸,唇上也少了血色,罩在宽袍大袖下的身子骨似乎异常清瘦,风一吹便是衣摆飞舞,勾出那单薄的身形。眼下不过是初秋,可他却在青缎长裳外套了件月白缎袄,似乎十分怕冷。
“言哥哥,好久不见,咳”
少年声音低微而略带沙哑,全然没有青春者的朝气,末了,又是压抑的轻咳。
萧景言叹了口气,拉起少年纤瘦的手捂在掌心里心疼道:“容毓,快进来吧。”
少年淡淡应了一声,跟着萧景言进了王府大门。
萧景言半是搀扶地引着萧容毓进入花厅落座,萧容毓便好像是累坏了似的,完全瘫软在早已铺好软垫的大椅中,面色疲倦,眼下发青。
萧景言暗自叹气,握住弟弟的手,道:“前两天我在北番寻觅了一支千年野山参,过两天就会送来了,到时候给你好好补补。”
“没什么好补的。”萧容毓眼睛都没抬一下,“就这样了,早死早超生。”
“话不是这么说的”
“就是这样了,我也看开了,这样的日子,早点结束也好。”
萧容毓冷淡的话语听得萧景言又是叹息。
萧景言看着弟弟发青的眼眶心痛道:“多活一天也是个希望。”
萧容毓不答。
萧景言叹了口气。
静静地坐了片刻,管家前来将安顿之事稍作回报,萧景言挥退了管家,转而对萧容毓说:“这次祭祖前后也要两三个月,我看你带了不过二三十个娈童,明日我再为你去寻些。”
萧容毓眼角跳了一下,沉默了很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嗯”。
夜幕降临,主子们一个个歇下了,忙碌了一天的王府仆役们也终于得闲,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后院偏僻的杂役院子里,裴飞坐在桌子前,借着昏黄的烛光,慢慢雕刻着一块木头。
李落托着下巴在一旁看着,心里疑惑,不知裴大哥怎么突然对这个有兴趣了。
前短时间他看裴飞从所劈的木材里挑了一块出来,还想不通他要做什么,却没想到前几天裴飞不知从哪儿弄了把刻刀,便开始刻木头。这两天的功夫长条形的木头已经在他手中有了形状,是一个小人,头c手c脚c躯干的轮廓都出来了,而现在裴飞正在进一步细化,他先刻的是脸。
李落心里想着不知裴飞会刻个怎样的人,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又想起白天的事情,好奇问道:“裴大哥,你今天去帮忙的时候看到南康郡王了吗?他真的像传闻中说的那样好看吗?”
裴飞手上没有停,缓缓地摇头。
李落惊讶不已:“不好看吗?”
“不是。”裴飞说,“长得很好,但身体不好。”
“哦”李落听了只觉得理所当然,“听说南康郡王每天晚上都要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