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兰急匆匆地赶到了约定之地。墨寒无他,丝萝却一眼看出她眸中隐着的彷徨纷乱,“亦兰,可是有什么事,”亦兰摇首。丝萝又问,“你才说要向个朋友告辞,可见到那位朋友没有,”亦兰微微点一点下颔。“既然见着了,怎么比临去时更加失魂落魄呢,”丝萝关切地望着低垂着头的亦兰,“你二哥是根木头,二嫂可不是。快别瞒着我了,说吧,说了我也好蘀你出出主意。”
亦兰本就是藏不住心事的人,这时经她连番追问便也袒露了心事,“二嫂,我刚才去了校场。”
“校场?”
“是啊,我是想去看看寒哥哥的,可是可是我只顾看别人了。”
丝萝心中一动,这次出征逸寒为将率领狼军,统领全局的却是三皇子海辰。亦兰这丫头,别是去看他的吧?“逸寒昨夜已同我们道过别了,再是去看他,还是借着看他去看别人?亦兰,你心里该清楚的。”
为什么每个人都说她该想清楚弄明白呢?她就是想不清楚弄不明白嘛!“我我从小喜欢寒哥哥,以后也该喜欢寒哥哥,怎么怎么能喜欢别人,能看别人?二嫂,你说我是不是错了,是不是很坏?”
亦兰的竹筒倒豆子倒把丝萝吓了一跳,她虽然看出亦兰对逸寒的不同寻常,可她从没想到亦兰会抱有这样从一而终的想法,她得为她纠正一下。“亦兰,在嫁给你二哥之前,我也喜欢过另一个人。”
“谁?”
丝萝想起往事,淡然一笑,“这人高高在上,对我来说有如天上神仙那样遥不可及,只是越是摸不到边就越是想要碰触,终有一天,他对我笑c称赞我c说我好。我以为是真,便一心想着自己会有脱凡成仙的那一日,谁知”
她忆起浣衣处,就好像又回到了那段冬日洗衣,溃烂双手后无药可抹的日子。她急忙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十指纤纤如春葱,伤口早已愈合不见。“我发觉我错了,凡人始终是凡人,神仙即使一时施恩,过后也就忘在脑后。对他来说,有太多的事要办c有太多的人可选,我又算的了什么呢?”
看亦兰仍是似懂非懂的模样,丝萝掀起车帘一角,指着骑马在前的墨寒道:“你看你二哥,他虽然不是什么神仙,可他把我放在心上,始终疼我惜我,我们两个凡人也能过上神仙般的日子不是?”亦兰懵懂,“二嫂,你是说寒哥哥对我来说就是神仙?”丝萝浅浅而笑,“他是不是神仙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不能让你过上神仙般的日子,你要找的绝不是他。”
怎么可能不是他呢?她的命是他救的;她从小对他寸步不离,像小尾巴似地跟着他;虽然爹c娘还有其他三位兄长都对她照拂有加,可她的心里始终都只有一个他。“不是寒哥哥会是谁?”
“你心里想的是谁?才刚令你移不开目光的是谁?亦兰,不要自己骗自己,尽管去想,你眼下最想见的c最想念的是谁?”
是谁?是那个总能打败她的人?是那个赞她好看的人?是那个细心为她包扎伤口的人?还是那个振臂高呼,令她胸中热血沸腾的人?亦兰霍然站起,用力叩击壁板,“停车!我要下车!”
墨寒惊讶看着亦兰夺门而出,他刚欲去追,丝萝唤住他道:“木头,别管她。”
墨寒皱眉,“怎么能不管?她是我妹妹!”
“你管一管,以后说不定会少个妹夫。”
“啊?”墨寒摸不着头脑,“这丫头是去给我给我找妹夫的?”
丝萝嫣然,“总之你别管。歇了马儿,上车来吧。”
翎瑚虽然不用带那些绫罗绸缎,但是零碎的小物也不少。逸寒将大小包袱绑在雪狼颈上,回头看她道:“还有么?”
翎瑚面对雪狼略有责备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抚了抚它的鼻吻,“没有啦。”
“那上来吧,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