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探看那头后腿先出来的小狼。
亦兰回头见是逸寒,凝重的脸色即刻松泛起来,“寒哥哥,你终于来了。要是再不来,我怕这小的保不住,大的也”她忽然瞥见低头凑近的翎瑚,脸色瞬时又变,“她怎么也来了?万一狼群闻见生人的气味闹起来可怎么办?”翎瑚的眸光掠过那在暗处一闪一闪的绿火,虽说她不算熟人,可好歹也在狼山上待了十来日,不至于会引群狼围攻吧?更何况她还有狼骨镯呢。翎瑚一脸的不服气,不过记着上山前对逸寒的承诺,破天荒地没有发作出来。
逸寒瞥见她憋气的神色,宠溺笑道:“糊糊身上有我的气味,它们不敢拿她怎么样的。”“那我身上也有寒哥哥你的气味,第一天上来时还险些被咬了一口呢。”亦兰也是不服气。书寒轻轻一笑,紧绷的脸色缓和少许,“傻丫头,这是夫妻间的事,你从哪儿得来老四的气味?”
经他这么一说破,翎瑚与亦兰同时红了脸。一个纳闷她与逸寒并未行夫妻之事,他们口中所说的气味是从哪儿得来?另一个则以为她在回思气味所得之法,眉宇之间又多了一层厌烦之意。逸寒没有注意她俩的神色,只道:“去准备些吃的,再多拿些白布与水来。”
书寒与墨寒下山去做准备。逸寒问亦兰道:“这一个想好名字没有?”
“若是金毛,就叫它小金,若是像它娘的话,就叫它红狼。”
“我看该是红毛,”逸寒边说边与云寒合力将那头母狼移了个位置,让它躺得更舒服些,“火烧云的颜色。”
“那不是很美?”亦兰期盼着抚摸那无力垂着的狼首,“你可一定要把它生下来啊。”
很快东西送到,母狼无力进食,只少少舔食了几口水。逸寒将肉干撕成小块,强行掰开巨大的狼嘴送入它口中。母狼不适,拼命扭动身躯,甩动头尾。书寒c墨寒c云寒一齐用力,才勉强摁住它的四肢让其它静下来,只那一口锋利的犬牙仍是带到了逸寒的胳膊,留下一道鲜红印记。亦兰想要扯一块白布为他包扎,逸寒摇头道,“你把布结在一起让它咬住,这样好使力。”
亦兰听话照做。逸寒跪至狼尾处,开始拖拽小狼的两条后腿。翎瑚想要靠近细看,云寒止住她道,“你别过来,看着灯别让它灭了就好。”翎瑚再一次沉住了气,默默看守着随风摇曳的灯火。母狼无力的喘息声渐渐变得急促起来,它仿佛也感到有人在助它一臂之力,同它一样迫切地想将这幼崽带到世上。刚才入腹的肉干似乎暖了身子,重又让它生出无穷的气力,一下下小狼的后腿完全现形,再是身体,再是前腿。亦兰看不见后面的情形,只稳着母狼的头部急问道:“寒哥哥,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逸寒顺着母狼的力,将小狼往里轻轻一送后又借力向后拖出,伴着母狼胜利似地嘶嚎,小狼也终于露出了头脸。三兄弟一齐欢呼了一声,亦兰亦伸长了脖颈,“它还好么,寒哥哥?”逸寒锁住眉头,将小狼送到母狼嘴边,“让它看过才知道。”
母狼本已耗尽了力气,颓然地将头搁在亦兰腿上,这时看见一动不动的狼崽,立时张大眼睛抬起了头。它先是嗅了嗅,随后伸出长舌耐心舔舐,可是直到舔净,狼崽仍是毫无生气。亦兰几乎哭了出来,“没用了么?”翎瑚远远看着,心也跟着揪紧,“真的不行么?”逸寒摇头。亦兰伤心之余,一腔怨气全都迁到了翎瑚头上,“你还问?都是你不好,好好的跟上来作什么,讨人嫌!”
逸寒不悦,“亦兰,胡说什么?是我带糊糊上来的,要讨嫌也是我讨嫌。”亦兰更觉委屈,“就是她讨人嫌!要不是她,你就不用留在雁京,我也不用顶你的位,急着再得一头狼王来。”翎瑚终于明白这一头小狼的意义,她咽下了亦兰给她的那口恶气,走近几步看着一动不动的狼崽,“也许也许它还能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