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瑚却不安心,非但不安心,而且还有些暴躁。丽贵妃的回信中充斥着责备之意,又说她这个公主兼妻子无能;又说她连个乡下女孩儿都比不过,绑不住夫君的心。笑话!逸寒的心不用绑就在她身上,她所要的不过是借着他的情/事来和离而已。翎瑚想了又想,确定她这位母妃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拿出激将法来使得她去向逸寒示好,哼!她才不会上当呢。
翎瑚忿忿将信放下,刚开了锦盒想将信收好,洞口藤蔓一动,云寒探入头来,“老四在么?”
翎瑚见是他,气色更是不好,“不在!”
云寒眉心一动,“公主气性好大啊,”
“你不经通传就进来,我还没治你的罪呢。”她说着将信收好,回首看向洞口道:“我的人呢,都死了么?”
“我娘今日特地下厨包饺子,她们都给我赶去帮忙了。”云寒边说边进来,自顾自地坐上炕头,“我还要找老四去和馅呢。”
翎瑚从没见过这么不知礼数的人,许久才回过神来,恶声恶气道:“他出去练兵后就没回来,你要找就去山里找他。”
云寒伸了个懒腰,“懒得去找,我在这儿等等。”
“不行,你给我出去!”翎瑚走到洞口一掀藤蔓。
云寒脚下没动,望着她道:“为什么?”
他还有脸问她为什么?“因为我不喜欢同你说话;不喜欢同你共处一室;更不喜欢你坐在我的地方。你可以走了,越快越好。”翎瑚说了这么长一串,云寒听得却是不甚在意的模样,“我也不想同你说话,同你共处一室,不过为等老四,勉强忍你而已。还有,这哪里是你的地方?我坐的明明是老四的炕,就算现在有你一半,我坐的也是他的一半。”翎瑚气得指尖发抖,“那儿不是有凳子么?你要等也坐那儿等他。”云寒对石凳不屑一顾,“我坐这炕上等老四等了几百回了,改不了。”
他改不了,她走的了!翎瑚火冒三丈,气咻咻地甩下藤蔓,抬脚就往山上走。有几个侍卫看见,急忙抢上道:“公主这是要去哪儿?天就要黑了。”“不是还没黑么?我去走走,你们不许跟着!”翎瑚一挥手,自行往上走去。
此时倦鸟归林,夕阳余辉为绿树枝头抹上了一层光晕,山间蒙蒙的雾气挂在其间,云烟缭绕下宛似行在仙境。翎瑚边走边看,不知不觉就走出老远,那些天然而成的石洞渐去,取而代之的是参天的大树与愈加难行的山路。她走了许久,心头畅快不少,因抚一抚腕间狼骨镯,正暗付有它防身果然没有狼群靠近时,斜刺里忽地就蹿过三条黑影,虽然雾霭中看不分明,但从露出的轮廓形迹来看,分明就是三头野狼。
翎瑚心头剧跳,伸手欲从腰间摸出软鞭,可一摸之下才想起,自从鞭子给逸寒摸去后,他就没再还给过她。这下好,赤手空拳的连豆豆也不在,她拿什么来对付狼?翎瑚一边摸索着后退,一边高声唤道:“有人么?讨厌讨厌鬼,你在哪里?”
林间持续回荡着她的声音,还有脚下折枝断草的声音,以及那三头狼从树后发出的呼哧声,影影绰绰下,似乎随时都会从雾中跃起咬住她的咽喉。饶是翎瑚胆大也不由得心惊,她一直退至一棵大树旁,以背脊抵住粗壮的树干,扬起手道:“我戴的可是狼骨镯,你们要是敢过来,狼王就会惩治你们,说不定说不定还会咬死你们。”
三条黑影更近。翎瑚强抑住颤抖,壮起胆子道:“你们连狼王也不怕了么?不许动,坐下!不许过来!”奇怪的,那三条黑影竟真的弓背坐了下来,再不动弹。翎瑚大大松出一口气,站直身体时才发现天水碧的春衫已如过水似地粘在了身上。“别动!”她走近看着那三条乖乖坐着的大黑狼,那三条大黑狼也仰脖望着她,目光纯善,双耳立起,似乎在等待她的号令。
翎瑚的胆子大了些,向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