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前扑c或后退c或腾闪,井然有序,宛然就是人在列阵。站在四角掠阵的是萧家三兄弟和亦兰,书寒穿一身杏子黄,领着一只金毛巨物站在东首;着雾色长袍的墨寒站在西面,身边是一头灰毛巨狼;云寒着黑,墨色巨狼依他而站;亦兰独自站在北角,穿着一身耀目的海棠红衫,只眉头紧锁,与那身艳丽极不相称。
翎瑚没想到她一个女子也会驯狼,盯着看时却发现她那一队狼兵最不受人指挥,不论进攻还是后撤都比别的队伍慢上个几拍,而且亦兰似乎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一味高声呼喝。翎瑚往下坡走几步想看的更清楚些,身后星痕急唤道:“公主,别再走了,小心!”
翎瑚回眸示意她安静,再回头时逸寒不知何时已站到了亦兰的身边。他似乎在指点着什么,也没太大的动作,那队狼兵就已乖乖听话,行动间也整齐了许多。山风扬起了逸寒的袍裾,吹乱了他的发丝,可他的背脊在风中挺得笔直,眼神也是专注无比,有着她从不曾留意过的骄傲与自信,就似一个藐视天下的君王,绝不容人质疑和小视。
翎瑚一直望着那个方向,看着那些狼兵在逸寒的指挥下退有度c俯首贴耳;看着亦兰那紧张发僵的神色终于有所松弛,试着调度那些狼兵重又变过阵式
“糊糊,”
翎瑚恍然回眸,逸寒的笑脸已近在眼前,“你看什么看傻了,是不是在看我?”
“臭美!你有什么好看的。”翎瑚扭过头去看云寒,“我在看你三哥,他可比你好看多了。”
“他是比我好看,不过糊糊,你方才可是一直在盯着我看,我知道。”
翎瑚死不认帐,“你那边几头狼长得不错,所以我仔细看了看,你可别自作多情。”
逸寒笑出了声,“那你等着,我把它们叫上来让你再仔细看看。”他说着话就要比手势。翎瑚一跺脚,“我不要看了,我要找你说几件事。”
“那么你还是要看我喽?”
逸寒笑眸如星,翎瑚恨不得把那对星子挖下来踩上几脚,“星痕她们睡着还是冷,怎么办?”
逸寒沉吟道:“她们一定是像你一样不肯盖兽皮,让她们把皮子盖上,若再冷,我让人把冬天用剩下的柴火搬来给她们用。”
“那么水呢?溪边都是狼,难道用一点水就要侍卫陪着?”
“这好办。我让人搬两只大水缸来,到时让人送水放在缸里存着,足够她们每日所用。”
“还有,”他轻轻巧巧地解决了两个难题,翎瑚不甘,又道:“还有这狼嚎声彻夜响着,让人怎么安睡?”
逸寒摇了摇头,“这我可没办法。”
“你会有没办法的时候么?”翎瑚自觉难倒了他,一脸得意,”你这个成天驯狼的人,就不能让它们晚上不叫唤么?”
逸寒笑对她的挑衅,“狼晚上要嚎叫,就像你晚上要说梦话一样,我再有本事也阻不了。”
翎瑚脸上飞红。果然这讨厌鬼听去了她的梦话,早上做这些甜粥甜菜来捉弄她。“你这个小人,再偷听我梦话我就”
“就什么?”
“就把你那些甜粥甜馒头甜菜都塞你嘴里,甜死你!”
逸寒朗声大笑,“这样死法,到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糊糊,你要是不怕做小寡妇,你就尽管塞,我等着。”
“你等着,我这就去拿。”翎瑚转身就走。
逸寒跟在她身后,“别费事了,我同你一起下去受死。”
翎瑚听说,反而停下了脚步,“你不用教亦兰了吗?”
“她缺的只是信心,多练几次就好了。”
翎瑚想了想又问:“她身边怎么没有巨狼伴着?我看你三个哥哥都有。”
逸寒一弯唇角,“糊糊,你又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