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瑚一手执缰,一手往下就要掰开那只钳住她的大手,“要按这么说,我刚才一箭就能射死你,你才是我的猎物呢。”
“可你刚才并没有射中我,为什么,糊糊?”
翎瑚沉默,她也不知道那一刻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是被马颠得失去了准头,还是根本有心放过?逸寒反手捉住了她的手,低低道:“第一次你想要我的命,这一次你有意放过了我,以后,你会越来越下不了手,越来越喜欢我,糊糊。”
翎瑚一直怔怔地听着,直到最后一句,她忍不住蹦起老高,“鬼才喜欢你呢,厚脸皮。”
翎瑚的营帐周围总是聚集着最多的人,侍卫c婢女c宫人,各司其职,人来人往。这一天映着晚霞,各路人等在万分惊讶中看见他们的九公主与九驸马共乘一骑,亲密而归。两人的鬓发c衣物皆有些不整,最要紧的是,在上还沾着不少的泥土草屑,看上去分外刺目。侍卫们简短地用目光交流了一下各自看法;婢女们则羞涩地红了脸,显然心知肚明。
听见动静后迎出来的星痕与梦月满腹疑问,只不知怎么开口,“公主,你驸马”“给我备水沐浴。”翎瑚没觉察出她这句话的效应,下了马后高高扬起头颅就往里走。有侍卫看的分明,憋不住低头闷笑,只有傻牛好心提醒,“公主姐姐,你是不是被虫子咬了?要不要上点药?”众人再忍不住,“嗤”地一声笑后立刻各自捂上了嘴。
翎瑚扫了一眼底下各具笑意的侍从,又狠狠瞪了眼不知所已的傻牛,“讨打!有虫子咬我自己会不知道,还用得着你告诉我?”傻牛满心委屈地指了指她的脖颈,“你这儿都是红的,不是被虫子咬是什么?”红的?翎瑚急忙取出随身小镜,果然密密成串的都是绯红印记,抚之不去。她回身瞪向那始作俑者,逸寒满脸是笑,显然对自己的大作十分得意。翎瑚愤而转身入帐,“都给我走开!星痕c梦月,备水!”
翎瑚洗了半日也没将那些吻痕去掉,反而将脖子擦得通红。星痕一边为她敷粉,一边劝道:“公主,驸马爷既然知道了,以后恐怕越发没了机会。依奴婢看,还是算了罢。”翎瑚不语。梦月道:“公主为晋王费尽心力,可晋王呢?一个消息,半句话都没有。奴婢奴婢觉得他实在不配公主为他如此。”翎瑚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出去。失落c迷惑c怀疑她都有,可是更多的却还是对那人的担忧与思念。思念他一言一笑的温柔,担忧他此刻处境,是不是处于险地才令他无暇分身相顾?
翎瑚对着铜镜,神思却已渐飘渐远,直到有人唤了一声,她才木愣地回头,“嗳?”
“我说糊糊,你怎么不出来吃饭?”
“你把我弄成这样,我还怎么出去?”翎瑚回过神,一腔怨气全部倒在了逸寒头上。
逸寒也不介意,边往桌上放着饭菜,边笑嘻嘻道:“我娘让我送来的。”
提起萧夫人,翎瑚的心里起了分歉疚,她辜负了她的心,还险些让她和萧令公受人讥笑之余,无法向文璟帝交待。“快来吃,凉了就不好吃了。”逸寒向她招手。翎瑚起身过去,见案上放着两碗玉田米饭碟爆炒三样碟红焖山鸡碟野菜并一碗鸡蛋鲜菌汤。逸寒已经开吃,翎瑚坐下起筷道:“待会儿替我谢谢夫人。”
逸寒点了点头,夹一筷野菜给她,“你在宫里应该没尝过这个,试试。”翎瑚皱了皱眉,宫里的规矩从来都是各吃各的,哪有人用用过的筷子给她夹菜?她一筷子想要挑开,逸寒又道:“真的很好吃,你快尝尝。”翎瑚抿着唇,半天挑了一根含进嘴里试着咀嚼半晌,“怪怪的,有点苦。”逸寒自己夹了一筷吃道:“是有些苦,不过回味清甘,吃完了嘴里还会留有股香气。”
“是么?”翎瑚试着又吃了一次,果然,喉间有淡淡的清甜逸出,“这是什么菜,是这里才有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