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伸出血红的长舌舔了舔嘴唇。翎瑚眼前发花,强自硬撑着道:“萧逸寒,你敢让它吃了我!”
“你上回害得我险些没命,现在又不肯做我的小媳妇儿,我不让它吃你还能吃谁?”
翎瑚感到雪狼呼出的热气全都喷薄在她脸上,涎水延着它的嘴角滴溚而下。她闭紧了眼,忿恨道:“你果然记仇!讨厌鬼c下流鬼,父皇不会放过你,我也啊!”
有绵软湿润舔上了她的脸,狼嘴中的腥臊之味更是熏得她晃了几晃,翎瑚眼前发黑,满以为接下来就是破皮之痛,可等了许久,意料之中的痛楚始终没有来到。她壮大胆子睁开一条眼缝,发觉雪狼正对着她的脸颊吧哒吧哒,显然对此不亦乐乎。
翎瑚好像从死到生历了一回,虚脱倒地,“萧逸寒,你故意吓我。”逸寒唇角向上弯弯,“这是雪狼喜欢你来着,不然可真吃了你。”“哼!”翎瑚扭过头,看着雪狼庞大如虎的身躯,许久道:“它又像狼又像虎,怪不得能做狼王。”逸寒坐倒在地,示意雪狼也坐了下来,“狼王是狼群中的智者,有统领群狼的本事,并不只是长得壮就行。”
翎瑚仔细观察雪狼:通体的白色长毛浓厚密实,体格雄健,脚掌就像虎掌,想到当初傻牛说它不过拂了他一下,他就疼了好几天,她此刻更是有了深刻体会。“那它为什么听你的话呢?它不是智者,是最强的么?”
“因为我比它更聪明更历害,自然它是听我的。”逸寒的语气中颇有几分骄傲。
翎瑚斜了他一眼,“大言不惭!你比它力气更大?还是跑得比它快?牙齿比它锋利?嚎得比它响?”
逸寒笑而不语。翎瑚大着胆子,摸了摸雪狼胸口的长毛,“一定是他用了妖术,等我把它破了,你就不用再听他的了。”雪狼回应似地又舔了她一下,逸寒笑得更灿。翎瑚则对雪狼越发的喜欢,竟忘记前仇絮絮问了逸寒许多问题。逸寒一一解答后,她长长叹出一口气道:“雪狼,不如你和我们一起下山罢,我让人把御苑收拾出来给你住。”
逸寒道:“它不会喜欢的,那里对它来说是牢笼。”
“可我想天天见它。”
“你天天同我一起来不就成了?”
翎瑚一撇嘴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才不同你一起来呢。”
“糊糊,你变聪明了。”逸寒赞叹。
翎瑚受之无愧,“我本来就很聪明,比你聪明得多。”
“那好得很,以后孩子像你一样聪明,我就放心了。”
“嗯,自然是像我”翎瑚说到一半忽然转过弯来,一下跳起来道:“哪里来的孩子?你个下流鬼!”
两人同雪狼道别时天色已经昏暗,再到与星痕会合时,天色蒙黑,树影娑娑下,下山之路比上山时更难行走。星痕与翎瑚相互扶持着仍是脚下踉跄,好几次都险些摔倒。逸寒向翎瑚递过手道:“拉着我,糊糊。”翎瑚一百个不愿意,“男女授受不亲。”
这时候她倒想起授受不亲了?逸寒好笑道:“我们还有几日就要成亲了。”“还有几日就是还没成亲。”翎瑚说话时一分心,脚下又是一滑,险些把星痕也给带倒。逸寒伸手递到她眼前,“拉不拉?再不拉小心摔个狗啃泥。”
“你才是狗。”翎瑚好汉不吃眼前亏,伸手拽住了他袍袖一角,“要摔也摔你身上。”逸寒回首,黑暗中只听得他低低语声,“求之不得!”翎瑚一扬脸,求之不得?到时候让他知道厉害。
萧令公与萧夫人是第二日午后到达雁京的,略作休整后,便与逸寒一同进宫晋见。文璟帝欣悦之情溢于言表,特在碧玉阁摆下家宴款待二老。席上推杯换盏之余,文璟帝又与萧令公说起漠北风土,相谈甚欢。一旁作陪的翎瑚百无聊赖,一会儿低头喝几口果酒,一会儿又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