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泪眼迷糊,全无半点心力。固然是高兴能入门擒苍,但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啜泣着说道:“多谢了……”
苏镜桥上前说道:“秦笑,你再哭哭啼啼地,也枉做了一个男儿。若想要你九泉下的爹爹妈妈和你爷爷能安心,更要好好地活了!如今杀你家人的罪魁祸首尚且快乐富贵地活着,你还要在此白白地浪费眼泪么?”
苏镜桥说得没错,而自己也知道其中的道理,可真是难掩心中的痛楚。本想着来中原是要学了武功回去解救无星岛、替爷爷报仇,但寻得爹爹妈妈一事也不比学武功轻,且是活着的最大心愿。如今一个可盼的念想也没有了,秦笑也不知自己生有何用。只是自己早早地便渴求进入擒苍派,如今心愿得成,仍觉空空囊囊……但也不忘说道:“多谢苏姐姐,多谢陈叔叔,多谢陈大哥了……”
拭干眼泪,秦笑与苏镜桥、陈炜诚、陈雷及擒苍派的弟子与仇老二一家作别以后,便各自上了马儿,驰道而去。
青山绿水之间,直到擒苍派一行人不见了影踪,仇老二一家才架了马车,自行去了。
五代十国后期,后周在北方拥有一大片疆域。其境内有一名城洛阳,洛阳有一名山“白云山”。在这江湖之中,拥有有百余年历史的擒苍派变立于白云山山脚之下。
秦笑一行人自仇家寨往洛阳,少则需一月,多则需四五十日。其中道途的疲累可想而知。
众人马不停蹄,不曾有半分耽搁,自然也无暇顾及秦笑的万念俱灰。
南汉至后周,一路历经广袤大海、平湖绿林、巍峨山川及黄沙石土,至第二十七日,终入了后周境内的黄州。一行人停在小湖边饮水喂马。
见秦笑始终郁郁寡欢,一月一来只顾着赶路,所食甚少,愈发的削瘦,苏镜桥难抑气愤。她走到秦笑身后,拾起一块小石子,“嗵”地仍入湖中。因手上用的力气较大,虽是很小的一块石子,却溅得秦笑脸上、身上一大片水。
秦笑被透凉的湖水惊了一惊,这才缓过神来。转身见着是苏镜桥,虽万般不悦,仍是笑着说道:“苏姐姐,你做什么?”
苏镜桥望着那湖面未平的涟漪,冷冷说道:“咱们就此分别罢!”秦笑大惊,上前问道:“苏姐姐,这是为何……我……我做错什么了么?”苏镜桥嘴角轻轻一笑,说道:“你倒没有做错什么,做错的反而是我!”秦笑不解,自仇家寨一路披星戴月赶路而来,途中不曾发生任何不好之事,苏姐姐怎么会说出这样古怪的话来,便说道:“苏姐姐,秦笑不知哪里惹您生气了,还请苏姐姐直说好么?”
瞧着秦笑一步步落入自己的话套中,苏镜桥心中极是想笑,可面上装得极为冷酷,说道:“你对我姐姐前姐姐后的,自然是十分恭敬,再者我也不是喜爱生气之人。只是……只怪我一时看走了眼,以为你是一个有所承担之人……不想你如今竟是这般只知道逃避又爱哭的胆小鬼!不如就在此地各自去了罢,省得回了擒苍派被叔伯们笑话,又将你轰了出去!”
听得苏镜桥这样说来,秦笑很是着急,自己不久前才知道爹妈遇害,伤心难耐,只觉从此在这世上没了期盼没了念想,因而整日痴痴呆呆浑浑噩噩。可方才苏镜桥说就此分别,不让自己去擒苍派了,这才吓得魂魄归了位。急着说道:“苏姐姐,我不会让叔伯们笑话的……我知道,我太想念爹爹妈妈,不愿失去他们……这才……这才……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只知道,我是一心想要加入擒苍派,我也不会让苏姐姐失望的!”
苏镜桥自然是知道秦笑因为爹妈的事才那样魂不守舍,心中也是极同情秦笑的遭遇。只是,若秦笑再这样下去,回到擒苍派被师叔们瞧见了,定然会反对秦笑加入擒苍派,故而只好故意说让秦笑离开,激他一激了。现下瞧见秦笑一边为亲人伤心,一边又担心自己入不了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