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也不敢再烧水了。
拖着两条腿上的伤,带着寒气,重病中的江陵曜有气无力地蹭回卧室,把自己重重的丢在床上。
少了层薄毯子,被子就不太暖和了,江陵曜没有力气去衣柜里再拿一套被子出来,他蜷缩成一团,把腿缩到胸口抱着,如同在妈妈肚子里的那种姿势躺着。
我会不会死在家里啊。
生病的人异常脆弱,江陵曜意识迷离之际,很想打通电话回家。这是他离开家那么多年来,第一次滋生出主动打电话回家的打算。
可是说什么啊?
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联系,猛然想起他们,却是因为自己病了。
这就像一个从不愿意付出的人,突然要向他人索取东西似的。
在江陵曜的观念中,人与人的相处是公平的,付出和索取也是对等的,因而,这通电话不等打。
思来想去,江陵曜发现除了许烽,他竟然找不到第二个可以打电话的人选。
麻烦朋友会不会不太好?
他会不会不愿意来?
除了写文给他看,我好像从未为他做过什么,还一直免费从他的书店里拿书回来看。
可是我好像见到他啊,不用接吻,不用说太多话的,甚至连一个拥抱都不需要,只要他摸摸我的额头,问一句:“生病了,难受吗?”也好啊。
真的好想见到许烽。
就算被嘲笑烧个开水也能弄出一身伤也好,就算被看到生病最惨的模样也无所谓。
一个人,好孤单。
当江陵曜壮起他那比兔子大不了多少的胆子,摸到自己手机后,方才发现,手机早已自动关机了。
天要亡我啊!
悲痛欲绝的江陵曜再度陷入昏迷。
这一昏迷,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卧室的窗帘是拉开着的,江陵曜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被强烈的太阳光照醒过一次。不过他拉高被子,蒙着头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天依旧是黑的,若不是肚子饿得咕咕叫,他还以为自己睡了没几个小时。
不过是发个烧而已,竟然睡了一天一夜,缩在被窝里的江陵曜感觉身体很好多,至少不再忽冷忽热了,那种上一秒钟在热锅里,下一秒就在冰窖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江陵曜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降下来不少。虽然他很想赖在床上不起来,可床头柜上的时钟显示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而他的更新还不知道在哪里。
断更的话,就没有全勤奖。如果是月初的时候就算了,可是现在已经将近月底,二十多天日更都坚持下来了,这时候断更,实在是得不偿失。
江陵曜病中垂死惊坐起,伸手打开卧室的灯,半边身体探出去,悬在半空中按下电脑开机键。
直到听到熟悉的d一s开机声,才不情不愿地裹着被子坐起来。
刚发过烧,身上每一处骨头无不发出酸痛的讯号,江陵曜拖着沉重的身体,万般艰难地蹭到电脑前坐下。
桌面上就摆着《江洲怪探》和小说的一rd文档,江陵曜打开前者看了眼,意外的发现昨天竟然存够了稿子,真是发烧烧傻了,连昨天的事都不记得了。
而后,江陵曜打开后面的文档,满心希望着也有存稿。结果现实却给了他重重一击,非但没有存稿,还卡文了。
后面到底怎么写啊
江陵曜本来就烧得头痛,这一想,就更痛了。
他的视线开始还在屏幕上,时间一长,便飘忽不定起来,飘着飘着,看到了放在手边的《倾城之恋》。
为什么别人写爱情小说信手拈来,我就这么作孽!
表白到底要怎么写啊,江陵曜很想直接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