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吃过早饭之后,沈香苗便带了卢少业一起,去寻苏承业去了。
宅院就在崇州府靠东城门的地方,一个十分安静的小巷子里头,沈香苗去过几次,十分轻松就找到了地方。
下马车,去拍大门。
咚咚的声音响了许久,也不曾听到有人过来应门。
“真是奇怪。”沈香苗有些讶异:“难不成不再家吗?”
“大概是在里头照顾孙婆婆,所以没听见吧。”卢少业说着伸手去拍门。
他力气大,这一拍,到是把门给拍开了。
“门好像没栓。”卢少业推开了门,往里头走。
沈香苗越发有些狐疑的跟上。
两个人穿过院子,往屋子里头走,刚走到门口时,便听到了里头低低的啜泣声。
接着,便看到虎子从里头走出来,手揉着眼睛,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这是怎么了?”沈香苗当下心一沉。
“姐姐。”看到沈香苗,便觉得像看到了主心骨一般,虎子这原本压下去的情绪,顿时翻腾了上来,呜呜的哭了起来。
“怎么了,有话慢慢说,先别哭。”这让沈香苗心中越发觉得不好,只急急的询问:“可是孙婆婆不好了?”
“婆婆他,婆婆他……”虎子几度哽咽,说不出半句话来。
到是苏承业此时走了过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同样哽咽道:“姐姐,婆婆不成了……”
“不成了?”沈香苗也是一愣:“前两日不是还好好的?”
“我去看看。”沈香苗说着,快步走到了床边,去瞧躺上床上的孙婆婆。
此时的孙婆婆再没有前两日瞧见的面色红润,这会子看起来脸上黯淡无光,全无生气,整个人正是气若游丝,俨然一副将死之人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沈香苗道:“可曾去请了大夫?”
“大夫刚走。”苏承业眼睛通红,道:“大夫说,婆婆心中郁结,气息不畅许久,若是能好生调养,保持心情愉悦,身子到是还能慢慢养好,可婆婆听说了她儿子被抓入狱之事后,气急攻心,口吐鲜血,大夫说婆婆此时已是回天乏术,没有医治的必要,只让准备后事……”
苏承业说着,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但人却是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一边更是拿衣袖猛地将脸上的泪擦干净。
看到这样的场景,得知这样的事情,沈香苗此时觉得心中沉重无比,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到是卢少业拧着眉头问道:“既是婆婆身子不好,一直卧床养病,怎会知晓他儿子被抓入狱之事?”
“这事,都要怪我。”虎子呜呜咽咽的,只伸手去抹脸上的泪水,道:“我从外头听说婆婆的儿子因为在外头赌钱欠下了不少的银子,最终生了歪门心思去抢夺路人财物,最终被抓入狱,我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他害的婆婆这样惨,被抓入狱也是罪有应得,恶有恶报,心里痛快不已,还想着婆婆对他这么厌恶,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也会心中高兴,这病自然也就会好的更快一些。”
“可没想到,没想到……”虎子痛哭流涕:“是我害了婆婆,是我害了婆婆。”
“哪里是你害了婆婆,你也是好心。”苏承业拍了拍虎子的肩膀:“你别再说这样的话,也别想太多,婆婆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快别哭了,婆婆要是听到,肯定又该担心了。”
“承业说的不错。”沈香苗道:“你是好心,只以为这样婆婆就会高兴而已,只是对于婆婆来说,无论是有再多的恶行,做过再多的错事,对他再如何不好,依旧是婆婆的儿子,儿子入狱,婆婆身为母亲,自然是又急又气又担忧。”
“但更多的,我猜想是一种悲哀,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