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正说明了父女连心?”苏嫣宁笑道,将那衣裳仔细收好,劝道:“娘往后也不必费心做这些,仔细伤了眼睛。”
尤其是此时,正月里最忌讳的便是动剪子动针的,说是刀光剑影,容易有血光之灾,姚氏必定是初一那一天连带着晚上熬夜赶制出来的。
“索性在家闲着也是无事,家里头只有我与你爹两个人,到底清闲。”姚氏笑道。
说起家里无人,苏嫣宁到是开口道:“说起来,修远也快该考试了,也不晓得现如今在京中如何,这些时日可曾来了书信?”
“年后回家来到是收着了一封,说是在京都一切安好,结识了几位考生,每日一起读书问学,也说明年必定好好备考,不负期望。”
“瞧着这语气估摸着到京都那就提笔写了,到是过了两个多月,才到咱们手中,可见这前往京都,路途遥远那。”
“这春闱,各州府考生云集,各个都是佼佼者,修远年岁又不大,上榜谈何容易?现在旁的到是什么都不求,只求修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能够照顾好自己,若是落榜也不要气馁,平安归家就好了。”
姚氏发了一番的感慨,最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这幅模样,让苏嫣宁看在眼里,心中顿时不是个滋味。
虽说苏修远是堂弟,但自小在家里养着,她们姐弟俩感情极好,现在听到姚氏如此说,一来是也替苏修远担忧,二来是替姚氏担忧。
儿行千里母担忧,要姚氏跟前,苏修远和儿子那是半分区别也没有的。
“这到是不像娘口中说出来的话。”苏嫣宁勾唇笑道:“娘从前一提起修远那可是颇为得意,自信满满呢,今儿个怎的这样说?”
“这当娘的看自个儿孩子,怎么瞧都是好的,旁人比也比不上,可当真放到外头去,什么模样这心里头能不清楚?”姚氏说这话的,又想起从前到沈家去提亲被拒的事情,心里头又是一阵的发堵,不由得唏嘘起来:“就好比这婚事,也是各花入个眼,旁人不觉得好,也是无用。”
苏嫣宁闻言目光微闪:“说起来,去年六月回来的时候,娘还说要给修远寻门亲事什么的,眼下怎样了?”
姚氏这心里头越发的有些烦闷了。
去府城过年,母女俩说体己话的时候,姚氏当时便想将此事拿出来絮叨两句,但瞧着闺女女婿每日繁忙,闺女更是要照看两个孩子,尽管许多杂事有下人奴仆们做着,但许多事还是得亲力亲为,眼瞧着苏嫣宁比六月时都瘦了一些,姚氏哪里还舍得将这些烦心事说出来让她记挂,索性直接咽了下去,搁在心里头。
可今儿个说起来苏修远的事情,姚氏想到此事,脱口而出,倒是说溜了嘴。
“原本不想和你说的,免得你烦心,可话说到这里了,你也是早晚都会知道的,我也就不瞒着你了,先前倒是给修远看上了一门亲事,是那边河西村沈家的女儿,叫沈香苗的,今年十四岁了,年岁不算特别大,但姑娘生的标致,端庄贤惠,听说平日里也读书识字,更是一手好厨艺,无人能及,最关键的是孝顺懂礼,能操持家。”
“原本想着,修远虽说往后必定也是能考取功名的,娶个官宦人家的女人也不是不能,只是寻思着到时候仰仗岳父一家,以修远的性子来说必然不肯接受,且看修远对这沈姑娘也有意思,就打算早些定下亲事,待两年后完婚。”
“到是不曾想,这沈姑娘似乎早已有了意中人,双方也早已口头立下了婚约,对修远并无意思,此事也就作罢了。”
“按道理来说呢,这婚事嘛,强扭的瓜不甜,不能强求,得看有没有缘分,出了这等子事只能说两个人没有缘分罢了。”
“只是此事一出,修远便提出来要早些去京都,他嘴上说的是早些去京都早做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