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打定了主意,自是不多说为自己辩驳的话,便顺着秦铭晟的话说道:“皇兄所言极是,卢少卿铁面无私,臣弟钦佩许久呢。”
这态度也已经明明白白的拿了出来。
秦铭晟自是不好再多说此事,便转了话题,道:“说起来,这几日天气渐渐炎热,母后时常念叨着月牙湖里头的荷花,说是开了姹紫嫣红的,可月牙湖远在行宫,母后这两年年事渐高,舟车劳顿的也是伤神的很,我便寻思着将月牙湖里头的荷花,移植一些入宫。”
“皇兄此举甚好,只是若是种在宫中湖内,怕是母后也难得出了寝宫去瞧,不如除了种在宫中湖内以外,命人以大纲移植,放入母后宫中,方便母后观赏吧。”福王提议道。
末了又说道:“只是皇兄政务繁忙,怕是也无暇分身料理这些琐事,这些事说大不大,交代人去办也就是了,说小不小,也需按照幕后的喜好来,不如便由臣弟代为盯着。臣弟平日里富贵闲人,有的是空闲,刚好也借此替皇兄向母后表了孝心。”
福王话语一出,秦铭晟脸上便浮现了一抹的笑意:“如此甚好,只是要辛苦五弟一番了。”
“此乃臣弟本分,哪里谈的上辛苦一词?若说辛苦,皇兄每日才是辛苦的很,既要心系天下,操劳国事,又身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比臣弟要辛苦许多去呢。”
兄弟两个,此时兄友弟恭,不必多说。
随后,福王便遵旨退下,只留下卢少业在殿内。
卢少业略垂了眼皮,嘴角泛起一抹玩味之笑。
方才福王伏小示弱十分明显,想必此时秦铭晟的心中对福王也没那么担忧,只是这心中的芥蒂,若是有了,便不会轻易消除。
尤其是古往今来,为了皇位兄弟相残,叔侄相争之事十分常见,比比皆是,即便是再仁慈宽厚之人,也不会不考虑这等潜在风险之事。
尤其秦铭晟,论起来也不算是省油的灯。
果然,自福王离殿,殿门关闭之后,秦铭晟先前脸上那温和的笑顿时便淡了许多,开口问道:“卢少卿,此事可属实?”
“兹事体大,微臣不敢妄言。”卢少业低头道,声音不大,却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朕自是知道你不敢妄言,且你平日里与福王并无恩仇,自然也没有诬陷他的理由。”秦铭晟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和卢少业说:“只是,朕也甚为担忧,担忧一些起了异心之人,见不得朝政稳固,兄友弟恭,从中作梗。”
秦铭晟,论起来,到底还是顾及亲情居多。
这些,卢少业在从前之时,便已知晓,哪怕当年福王犯上作乱,乱军杀入宫禁之时,秦铭晟竟然还抱有一丝的侥幸心理,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卢少业一人所为,甚至派人向福王求救。
而最终,卢少业被福王趁乱杀掉秦铭晟,将犯上作乱的罪名全部都扣在卢少业头上,堂而皇之的处死,就连当时惠贵妃和两个年幼的孩子
想起从前过往,卢少业不由得气血翻涌,脸涨的微红。
用力咬了咬下唇,将曾经的苦楚尽数暂且压了下去,卢少业动了动眼珠,不动声色的答道:“皇上所言极是,微臣也有此顾虑,只是”
卢少业略顿了一顿。
“但讲无妨。”秦铭晟倒是十分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卢少业接着说道:“此事一出,微臣也十分震惊,福王这些年来勤谨恭敬,并无做任何僭越之事,只是张意卿c罗泾俞等人,按说也没有陷害福王的缘由,到底空穴不来风,皇上心中总归要有些数的好。”
“再者,此时张意卿c罗泾俞等人已被灭口,可以说是死无对证,虽说此举会让人觉得福王不必如此做,这般做反而让人觉得做贼心虚,但到底死无对证,福王也随时可以以